不一会儿,一个下人托着个红木盘过来,里面放着南家家规用具——刺棍。
棍是蝴蝶谷百年的老竹制成,除了把手,上面扎满亮晃晃的银针,可以想象这棍要是用来打人会有多痛!
陆清华右手执棍,左手撩袍下了太师椅,走到堂中,语重心长地说道:“以为你听话了,以为这刺棍再也派不上用场了,没想到,尘儿,你真令为师失望!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己把衣服脱了!”
南砚初连问也不问一声,迅速褪去外袍与上衣衫,露出纹理分明的肌肉。
上身赤裸在外,虽然他看起来身材修长,然而衣衫下的躯体十分有料,肩膀鼓起,前胸结实,后背强壮有力。
梅妃手颤了几下,看着南砚初义无反顾的眼神,赶紧别开了眼,不能心软,她不能心软!
“啪”的一声,陆清华手中的刺棍,尖尖的银针便向南砚初背上击去。
“啊——”几个侍女忍不住叫出声,银针直没入南砚初的后背,带着鲜血溅出来,一棍又一棍,打在南砚初弯也不曾弯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南砚初死死咬住牙,硬是没吭一声。
下面有些受不了这场景,心疼公子的开始低声呜咽了,但没有一个敢出来求情。
“老爷,您住手啊!”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陆清华转过头,看到南耀被人搀扶着崴了进来,跪倒在南砚初身后,南砚初背上的一个个细小的针眼往外汩着鲜血,很快模糊了整个后背。
他颤声道:“公子,公子才受的伤好没久,老爷您手下留情啊,这么多棍也就够了,公子他承受不了哇!”
“南耀,别为我求情!”南砚初闭目说道,声音不大,屋里每个人却刚好能听到。
梅妃坐在上面,终于耐不住性子站了起来,“够了清华!”
她的声音圆润好听,可却含着一线苍白,梅妃慢慢蹲在南砚初面前,眼睛里有着痛苦之色,“阿初你要是听话一点,那该多好。”
“娘……”南砚初压抑着声线,然而眼角已有泪喷上来。
梅妃一时内疚万分,南砚初挨了那么多棍连声痛也不叫一下,可这会儿见了她,却流泪了。
她又怎么懂南砚初内心的想法?
小时候,做了错事,炼不好药,制不好毒,师父便会用家法惩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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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他挺背承受着身体上的痛苦,心里却在一声声呼唤着娘。
尤其师父让他一个人在思过房思过,他便是靠着彻夜的思念挨过,多少次,希望师父打他的时候,娘会突然出现,抱着他安慰……
这一次,真是如此,师父打了他,而娘,也正在眼前!
所以,他一直强忍着,却在梅妃唤他那一刻,南砚初的眼泪终于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好了,砚初别哭!”梅妃揽住他的头,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