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话,愤怒万分的宁氏也大步离去,将沈蕴留在屋中,还派了刘妈妈站在屋外,不错眼珠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蕴只有静静地跪着,背脊挺直,在刘妈妈看不到的地方,垂着目光,眼中满是冷漠。
这平泰侯府已经烂透了,沈蕴本想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扰地生活,眼下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她便要早做打算了。
望着沈蕴一动不动的背影,不知为何,刘妈妈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冷,转念却又笑话起自己来。
世子妃从来便是个软柿子,府上的主子谁都能捏一把,哪怕是前几日发作了一番,如今还不是被自家夫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刘妈妈虽然是下人,也能看出沈蕴受了委屈,可,那又怎样?
沈蕴听不见刘妈妈的心声,只是不动不语,兀自思索,一时间竟然入了定,将周遭的一切都抛在脑后。
“唔——”
不知过去多久,沈蕴的思绪方才被身后传来的一阵动静打断。
回过神,膝盖和小腿的钝痛也跟着传来,沈蕴倒抽了一口冷气,想回头看看刘妈妈还在不在,刚一侧目,便看到一个黑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
等沈蕴再次睁开双眼,只觉得后脑漫上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疼痛。
先前的记忆也开始回笼,她正在栖霞居罚跪,却忽然被人从后方袭击,沈蕴连忙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入目一团漆黑,沈蕴费了不少力气才适应黑暗,四下看去,只见自己如今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栖霞居,而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地上有干草和木柴的碎屑。
这是在……柴房?
咬牙忍着疼痛,沈蕴从地上起了身,踉踉跄跄摸到门边,抬手猛地推了几把。
门板只是堪堪晃了几下,泄进几丝灯笼的光亮,也让沈蕴窥见一丝门外的景致。
她眼下所在的地方,果然是平泰侯府的柴房之中。
“来人,来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