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又刺了他一句,面上神情冷漠,沈蕴亦是如此,二人站在一起,低头审视着刘全,后者坚持不住,很快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还干什么了没有?”
“没了!真没了!”
把自己的所作所为搜肠刮肚地回忆了一遍,刘全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又鼓足勇气,可怜巴巴地看向沈蕴。
“东家少夫人,求您,饶小的一命吧!”
刘全是刘妈妈的堂弟,或多或少也知道刘妈妈这是在替谁办事,在他想来,无论宁氏还是沈蕴,都是平泰侯府的人,这两位主子打架,终归是家里事,闹到官府就没有必要了吧?
兰姨的语气越发转冷,她看着刘全的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更加气愤。
这位侯夫人对着醉仙居明偷暗抢这么久,怎么没想到过,沈蕴也是自家人?
“你中饱私囊,还居心不良,我看就该送到官府,好好挨几顿板子,张张记性!”
兰姨咬牙切齿地说着,余光却看到沈蕴动作很小地摇了摇头。
虽然十分不解,但她还是收住了话头。
沈蕴自然接过,“刘全,你可知错?”
“知错,小的知错!绝对知错!”
听出沈蕴话中的生机,刘全如蒙大赦,一双眼都跟着亮了起来,狂喜之下,险些给沈蕴磕了几个响头。
沈蕴连忙止住他的动作,眼神却依旧很冷,“给你一天时间,补上银子,将交出去的账目记得清清楚楚,若是少了一个字,便立刻送你去见官。”
“小的遵命!”
“滚。”
刘全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间屋子,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兰姨终于能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姐,为何要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