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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柏就这样加入了蒋夫子的学堂之中。
第一天果然如同蒋夫子所想的那般,整理赵成柏的情况花去了太多时间,基本没怎么上课。
这倒不是因为赵成柏学的东西多,而是因为他实在太过滑头,三句话里有两句是假的,剩下一句还要掺些水份,蒋夫子不得不花更多时间来分辨。
也是这个时候,沈蕴方才发现,原来赵成柏并不是只比袖袖大几个月,而是整整大了快两岁!
也就是说,自己嫁到平泰侯府来的时候,杨春月便已经有孕。
眼下袖袖不到四岁,赵成柏过了年却有六岁,沈蕴也只能无奈叹气。
在算计自己这件事情上,赵诚真是把聪明机智用到了极限,若自己还对他有什么情分,得知此事非得气死不可。
沈蕴倒是按着自己的想法,日日坐在隔壁旁听,顺便对赵成柏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赵诚口口声声说他聪明倒是不假,但还是得加个小字方才完美。
蒋夫子布置的课业,赵成柏回去八成是看都不看的,只等着第二日来了,与袖袖一道背诵,动动嘴皮子便混过去;因着他够了握笔的岁数,蒋夫子本想额外再给他布置一门练大字,却被赵成柏撒娇卖痴,说要和妹妹学一样的东西,硬是不练。
课上便更不必说,走神的时间远比读书长得多,沈蕴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本是种了让袖袖识认的,几天下来,已经被赵成柏糟蹋成了土坡。
偏生这孩子是个不听管教的,提醒他时充耳不闻,语气重了,回头便向赵诚告状,赵诚更是不分好赖,只会让蒋夫子担待,几次下来,蒋夫子也渐渐歇了心思。
这样的孩子他教不了,待再学上一阵,出了成果,他定是要向平泰侯出言说明的。
他是精于开蒙,可也得有人配合才行!
一连过去十日,按说好的规矩,蒋夫子会给两个孩子放一天假,这天晚上,袖袖刚用过晚饭,便揉着眼睛,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哈欠。
“娘亲……我好困。”
见她这般瞌睡,沈蕴倒是笑了笑,将女儿一把抱起,又低声让余嬷嬷赶快去烧热水。
许是蒋夫子也被这段时间的教学折磨得不轻,今日并未安排读书认字,而是带着两个孩子在平泰侯府转了一圈,把太阳和方向认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