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看了项容一眼,对其余人道:“此地不宜再久留了,咱们也赶紧走,尽快到秀水城。”
到了秀水城就有接应他们的人了。
之后去长安便会更顺利。
经过这一夜之后,项容与李岩等人的距离好像缩小了。
他们明明没有共用一个火堆,不同吃同住,话也说不上两句,但始终一路同行。
项容能闻到瞿麦熬的草药味,能听到他耐心地哄李洵喝药,同时他自己也要皱着眉头喝药。
可能是在修补被升仙丸荼毒过的身体。
休息的时候,项容有时会看见瞿麦一边在竹片上刻着什么,一边轻声给李洵讲一些药理知识。
李洵很安静乖巧地听着,时不时托着下巴说:“瞿叔叔,你可以再给我讲讲你和你师父以前的见闻吗?听起来更有趣一些。”
瞿麦温和地改口,然后说一些李洵想听的。
项容也默默听着,往往瞿麦说一句,她可以在心里接上下一句。
她看过太多遍瞿麦写下的医书。
前世今生,他所说的故事与知识是一样的,只是传授对象换了个人。
快到秀水城时,李岩主动来找项容说话。
“小兄弟,我们是要去秀水城的,不知小兄弟可打算进城?”
项容点了点头。
秀水城已经是秦州地界了。
她知道李家护卫要去长安,找李洵的外祖。
她则是要去长安西侧的千叶山。
只要不刻意避开,其实还会同行。
李岩又道:“小兄弟可是要进城投奔亲人?”
项容想了想道:“兄弟可曾听闻前太史令江珥大人的大名?”
“自然听说过。”
“我听说江大人如今隐居千叶山中,我对他老人家仰慕已久,想拜他为师,听他传道解惑。”
江珥座下的学生一贯多,千里迢迢慕名而来求学的人也数不胜数。
只是李岩没料到,项容这个看起来一点不好学的人,竟然会在天灾人祸不断的时节里,克服种种困难,奔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