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宋让是意外之喜,与宋让同行的日子让项容有了上一世的感觉。
但这回是她主动接近宋让,宋让对她有了些防备。
宋让是不在乎自己性命的人,防备她,大概也是为了确保那三个孩子的安全。
宋让带着孩子往北走,与项容原先设定好的路线不谋而合。
最大的那个孩子好像名叫惊鸿。
项容听过宋让如此喊那个孩子。
寻常人家一般不会给女孩子取这样的名字。
项容听到的时候,不免多看了两眼。
宋让察觉到项容的眼神,耸了耸肩,坦然道:“名字听起来稀罕?是我给她取的别名——她原来那个名字我不喜欢,也只有我这么叫她。”
项容点点头,没有多问。
她在这里升起的篝火堆边烤火,宋让和孩子们在另一个篝火旁。
宋让似乎胃口不好,吃得少,惊鸿很小声地哄她吃饭。
“姐姐,再吃些吧。不然等会儿喝了药,胃会很难受的。”
宋让皱着一张脸,好似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别唠叨了。明明年纪小小的,比谁都能唠叨。”
宋让喝了一整碗小米野菜粥。
惊鸿则开始从板车底下翻捡药材,准备熬药。
宋让用下巴点了点缩在一旁的几个男人,“让他们干。”
“不行的,熬药的事我得亲自来。”
惊鸿严肃又认真地拒绝,小脸绷得很紧。
就像宋让所说,明明年纪小,却故作老气横秋。
惊鸿配药、熬药的手法显然还不那么熟练,时不时需要宋让指点一下。
宋让因为常年与伤口、毒药打交道,与大夫接触得多,久而久之,学了一点皮毛。
她知道用什么样的药材能拖住自己的命。
上一世遇到项容之前,她不喝药,大概是算准了自己能活着走到鹤峰山,然后刚好死在鹤峰山里。
但这一世,她要保着三个孩子,就不能任由自己死得太早。
所以主动喝起药来。
项容看着惊鸿小心翼翼地分拣药材,生怕出错,嘴里还默念着什么。
她看了一会儿,起身走了过去,“别放黄精,换巴戟天。”
惊鸿一愣,看看项容,随即又转头看向宋让。
宋让挑挑眉,抬头看向项容,却见项容正不偏不倚地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