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那是公主殿下,岂是你可以这般驳斥的!不要命了不成?”那老妪显然理智尚存,不断用拐杖敲打写地面发出声音来警示自己无礼的女儿,却也暗示众人李鸾樱显然有包庇温兆的嫌疑,现今更是为了一个外来的男子不顾月凉国民的意见。
李鸾樱听着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百口莫辩,她一向不善言辞,纵使再生气也只是蠕动嘴唇抿抿却说不出什么。
直到一只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耳边响起温润的声音:“休要在意,我会处理好。”
温兆越过李鸾樱走向前去盯着眼前几个前来挑衅的人看个不停,眼中流转淡淡的思绪。
温兆是个读书人,身上的淡淡书卷气叫人觉得很是温和,但当他站立在人身前之时从政治场中厮杀出来却出淤泥而不染的那种纯然气质也让人望而生畏,更别提面前这几个无依无靠只想从中获利的女子了。
老妪和民妇你看我我看你,伸出手局促的搓搓胳膊,眼中闪躲之意明显。温兆眯着眼睛移开目光轻笑两声:“您身上所着的衣裳是来自大苍北部浔阳的云蚕丝制成的,一匹布价值百金。”
那女子浑身一抖,猛的一抬起头来下意识否认,笑的僵硬:“您别开玩笑,我们怎么买得起呢,想必是看错了。”
温兆嘴角微微上扬起来,眼中泛着玩味,倒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是啊,我也好奇,按理来说这里不会有这般昂贵的云蚕丝,除非…这布是月凉皇室送的。”
李鸾樱不可置信的看着温兆,随即眼光在二人间不断流转,心下一定,母后向来简朴,不会穿戴过于昂贵的东西,那月凉皇室中拿的出这般手笔的只有…
“澜阳王李桑。”温兆的声音响起,那民妇身子抖得如同筛子一般,粗糙的脸上布满惶恐的神色,她急急的抓了身边老妪的衣袖企图寻求帮助。
那老妪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再抬头看向温兆时眼中怀着释然,只见她无奈的摇摇头:“我就和澜阳王说这招骗不过温兆的,他可是那个名满天下的温兆啊。”
“不错,这一切都是澜阳王指示我们做的,我们也确实收了她的好处。”老妪脸上如同年轮一般的皱纹延伸到两侧苍白的鬓角。
“可是扪心自问,我们没有一丝一毫对你改革的气愤嘛?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小伙子,你越界了。纵使你再才华横溢,不可一世,这世上不是所有地方都需要你的才华,安静的待在大苍或者南玄吧,不然…你只会给人带来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