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转为半信半疑,“真不用吃药?”
平日里他们来卫生院,王医生问完情况总会开一些药,这不开药的情况,还真是没见过。
怀疑的中间,沈润秋已经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抚上她充满皱纹的额头,力道适度揉了起来。
王医生看完他的患者便停了下来,见沈润秋当场给人按摩,也是有些惊奇,“你怎么知道卫生院的药物?”
“上次给刘大壮治疗的时候看过目录。”
“只靠按摩真的可以?”王兴明又问。
“按摩只能缓解,回去注意休息,恢复过来也就一两天的事。”沈润秋边按边说。
“有时候治疗不是只靠药物,要看患者具体病情轻重缓急,过度依赖药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后世,抗生素就因为滥用而导致大面积耐受。
王兴明有些理解她的话,“来卫生院看病的患者大部分都不重,真正病重的我们也治不了,没能力。”
“那他们去岸上能来得及吗?”
“有的治好了,有的治不好,有的直接在半路上就……”说到这,王兴明叹了口气。
“或许我们得设置一些抢救床位,虽然做不到完全治愈,但总能缓解病情发展,以便他们上岸。”
“我倒是想过这些,”王兴明挠了挠头,“可是医院里没有设备,仅有几张床,也做不了什么,而且有的患者常年卧床,真的生起大病来,是到不了医院的。”
这点沈润秋倒是没想到,“平时需要上门的患者多吗?”
“也不是很多,基本上就是个位数。”
“我不太认识路,如果之后你要上门出诊,院里没事的话就喊我一声。”沈润秋道。
这也算是她融入这里的另一种方式。
王兴明忽然有些感激,“行,那就拜托沈医生多教我一些东西了,听说您只在这里待两年,我没什么进修机会,小医院不比市里,更不比京城,我们能有的学习机会其实很少。”
“秦然前段时间跟着大壮去了京城,名义上是进修,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她家里资源好,能有这样的机会把她送出去,来岛上也只是为了镀金,过两年也就回去了。”
“我和小许从小生活在黎明岛,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未来如果不出意外要在这里干一辈子,不跟着您多学点什么,我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王兴明这话说得恳切,他今年三十多岁,来岛上已经有十年多,早已看透了自己的本事。
就如刚才沈润秋看的那个嬢嬢,如果让他来治,也就是开点止痛药,根本想不到什么药物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