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院点了一盏小灯,沈润秋将前几日做完还没来得及整理的材料归位。韩牧潭慵懒地倚靠在门框,灯火渐明渐灭,折射出两人的影子亦是一长一短。
屋里只余纸页翻动的声音,宁静的夜里撩拨得人心荡漾。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声音传来,沈润秋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简易时钟,距离九点钟还有二十分钟。
梁雪晴这个大麻烦最终没人敢上前负责,即便段金枝百般给庄全使眼神,但庄全像有什么阴影似的,百般推脱。
最后实在没办法,是以邱国文托人找人用工具做了个临时担架将人抬了过来。段金枝跟在一侧生怕梁雪晴掉下来,而梁雪晴内心悲愤万分,却又不能说什么。
脚腕的剧痛令她冒了一额头的冷汗,即便心有不甘,她也只能以这种屈辱的方式亲自登上沈润秋的门,求她救自己。
处置室,几盏手电筒将室内照得明亮,沈润秋看了一眼跟来的群众,“留下三个人就好,其余人员都出去。”
段金枝当仁不让,她往前站了一步,像是宣示主权一般,生怕沈润秋趁她不在做什么违规操作。
沈润秋也没管她,而是对一路专门跟来的严雄说:“你是她的负责领导?”
严雄点了点头,向她伸出手来,“沈医生你好,我是文工团的负责人。”
“你留下。”沈润秋回头看了一眼,“邱主任,麻烦你也留下。”
“其他同志请先出去。”
沈润秋拉上帘子,快速进行了严谨的手部消毒,从无菌包里将器材取出,一个一个平整地摆在台面上。
梁雪晴咬着下唇,无力地躺在一张简易小床上,小腿垂下来,缓缓闭上眼睛。
“别睡,还有情况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