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辛,切莫冲动,以你现在的修为,翼族大紫明宫于你来说无异于是龙潭虎穴,贸然行事只会伤了你自己。”
元宁听完云梦这一番泣血的哭诉之后,虽然表面为了安抚云梦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心里也很是震惊。
弱水一战之后,她几乎就没有再关注过翼族和仙界的事情,本来以为自己离开之后,白浅会继续待在昆仑虚做她的外门弟子。
说不定还因为空出来了她这个亲传弟子的名额,白浅会直接升级成亲传。元宁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没想到,白浅会去翼族当什么劳什子翼后,还和她最讨厌的涂山虞共侍一夫。
翼族也真是疯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同时存在两位翼后的情况,而且这两位翼后无论是家世还是修为都相差甚远。离境如果想拉拢青丘,就觉得不能再在大紫明宫宠幸别的女人,更何况这人还是白浅的死敌。
如果离境想完成他父王擎苍曾经对涂山虞的许诺,他就不会让白浅这么一个上仙修为的青丘帝姬压在涂山虞的头上,让涂山虞连喘息都困难。
而且,青丘虽然一直游离于天族和翼族之外,但是青丘狐帝和天族战神墨渊,前天地共主东华和天族瑶光上神都是故友,曾经一起在父神学宫学艺。
有这样的故交在,青丘对天族的倾向性要更大一些。也不知道狐帝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同意把他最疼爱的青丘帝姬嫁给翼族这么一个被天族控制的新王,甚至还接受让白浅和涂山虞共侍一夫这种荒诞的事情。
不过元宁的确也不能放着云梦不管,若她只是一个和她无亲无故的普通翼族也就罢了,偏偏她是元宁的亲师弟的妹妹。这下子,她还真的不好袖手旁观。
而且白浅一知道云梦是子阑的妹妹就这样疯魔,恐怕是在她走了以后,昆仑虚将她逐出师门了,子阑多半也因为自己的“死亡”对白浅没有太客气。这样看来,云梦还是受了昆仑虚的连累。
元宁说,她第一次看见云梦的时候,觉得有些亲近,这不是假话。云梦和子阑身上流着相似的血,元宁和子阑朝夕相处,同窗学习数年,她对子阑的灵气和血脉很是熟悉。
“没事儿师傅,虽然我的修为不行,但是桑籍的修为高啊,他是上仙,我让他带着我一块去,我肯定不会受伤的。”
少辛没有把元宁的话放在心上,甚至还兴致勃勃的提起了自己的心上人桑籍,她前几天隐晦的和师傅提到自己现在和一位仙君有了这接触,或许有了些朦胧的情感。师傅对此不支持也不反对,只说让她随着自己的心走就好。
少辛还在和云梦说着自己的计划,没有留意到她师傅有些纠结,有些疑惑的神色。
元宁知道她的小徒弟最近春心萌动了,她当时也没有当回事,毕竟她这个做师傅的在感情这种事情上也经常处理不清楚,哪里好意思管她徒儿的事情。
所以少辛说起来的时候,她只是轻轻揭过,甚至没有问那男子的姓名和身份,反正有她这个师傅在,四海八荒还没有一个男子能欺负得了她元宁的徒弟。
不过她的确没想到,少辛这小妮子看上的是天族二皇子桑籍。
元宁有些惆怅,天族那几位皇子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个个见风使舵,阴险狡诈不输翼族人,一个两个的都是天生的野心家,和他们的父亲一样的冷漠又自私。
当年元宁还是玄女的时候就看不惯他们,在弱水一战中更是对他们很是冷眼,没想到过了两万年,她唯一的小徒弟竟然和天族二皇子桑籍搅和到一起去了,这可实在是让人有些意外。
看她的小徒弟又傻又单纯的样子,估计还不知道桑籍的真实身份。元宁本来想着提点她几句,但是想想还是作罢,感情一事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她若是强行干涉,少辛一定会听自己的话,可是她心里可能会遗憾,会后悔,会惋惜。自己的路,还得自己去走。
“云梦,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昆仑虚找你的哥哥子阑神君。至于我和少辛,你大可不用过于担心,我既然敢在翼族和人族的交界处救了你,就有能自保的信心。
你恐怕也发现了,回春阁附近有结界,我在阵法方面,还算是有些造诣,若是我不愿意,只要不是上神来回春阁附近,就不会有人能发现这里。而且,白浅和涂山虞这两个人,她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元宁说起云梦最害怕,最仇视的那两个女人的时候,语气中的清淡和无畏让云梦很是安心。虽然至今为止,她只见识到了元宁超乎常人的容貌和妙手回春的医术,但是不知怎么得,她就是对元宁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信服。
“云梦,叩谢元宁仙君大恩……”
树欲静而风不止,元宁过了安稳闲适的两万年,本来以为今生都不会再与昆仑虚有什么瓜葛,没想到如今,她还要亲自送子阑师弟的妹妹去昆仑虚找他。
云梦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元宁本来的打算是等云梦彻底康复之后再启程,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元宁一直都知道少辛有些莽撞,却没想到她能莽撞成这样,竟然真的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到大紫明宫。
这几天元宁在忙着为云梦准备最后一次药浴的药材,没有留意到少辛的行踪。元宁对少辛的行动一向不加控制,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刀一剑的慢慢闯出来的修为,想着少辛多见见世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谁知道,少辛这次一连一个月都没有消息,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什么口信,等元宁得知少辛的消息的时候,她人已经被叠风以天族二皇子的名字给救了出来。
少辛刚刚意识回笼,就害怕师傅担心,立刻修书一封让仙鹤带个消息给元宁。她特意抹去了自己在大紫明宫收到的伤害,可是元宁还是从只言片语之中嗅到了不对劲。元宁猜测,她的小徒弟虽然性命无忧,不过应该也受了不少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