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这个有些天真的父皇对话了,这样的人当初要不是有母后尽全族之力支持,他怎么可能能够坐上这个位置。
“父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您还不会以为儿臣只是因为当年母后的死才有今天的举动吧?从儿臣记事开始,儿臣的目光就无法从您坐着的这把龙椅上移开了。
至于名正言顺,清君测这个理由怎么就不算是名正言顺呢?反正我那位大皇兄此刻不还尚且健在吗?这些年来他也从来没有当儿臣是她妹妹,如今他也快死了,在临死之前稍微帮一帮自己的妹妹,也是应该的。”
李元宁的唇边微微上扬,眼神冷漠而孤傲,她从来都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
“看在您好歹做了儿臣那么多年父皇的份子上,您自己选吧,白绫,匕首,毒酒,儿臣可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李同光拍了拍手,安帝身边从前那个最信任的内侍和初贵妃就一起端着这三样东西走了进来。
安帝的眼神接触到这二人时瞬间瞳孔地震,他此刻,是真的开始畏惧了,不是畏惧死亡,而是畏惧他的女儿昭阳。
“你是从多早之前,就开始筹谋这一切的?”
元宁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大约五六年前,或者七八年前,或者更早。”
安帝像是释怀,又像是认命一般瘫坐在龙椅之上。
“真的,非死不可吗?朕到底,是你的父皇啊……”
看见安帝到现在还垂死挣扎,毫无帝王气节的样子,元宁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他同时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
“既然父皇不想选,那儿臣就替您选吧,那就毒酒吧,无痛无苦,起码能留个全尸。初母妃,您好歹也陪伴了父皇那么多年,就麻烦您亲自送他上路吧,事成之后,我会为您重新安排一个身份。”
元宁拉着李同光转身离开,无视了身后安帝的嘶吼和哀求,
新的朝阳已经升起,宫人有条不紊的清洗着金銮殿上的斑驳血迹,年轻的帝王换上了象征着权力的朝服站在至高处。
从今日开始,她脚下的所有土地由她李元宁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