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朗自从发现每次装弱喊疼,女人就会释放善意后,便有些欲罢不能。
尤其是对上她关切的眼神,内心竟有种暗暗的喜悦。
“无碍,”他低垂了眼帘,温声宽慰道:“阿慈,你不用担心,过些时日就会好转的。”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要日日换药清洗防止化脓。
确实会很疼,更何况还有那双断腿。
慕慈心软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掌,“等到了港口,寻一名大夫同行,时时用着药应该会好些。”
女人手掌很软,葱白如玉很是好看。
应是这段时间握刀的原因,手掌生了薄茧。
李玄朗顺势将她的手握住,点着掌心的薄茧,神情专注坦然,“疼吗?”
慕慈还是前世的思维,并没有什么男女大防授受不亲的思想,并未察觉不妥,“等茧磨实了就没事了。”
原主细皮嫩肉,只用了几次刀便磨出了水泡,她并未理会,这几日水泡已经干瘪成了薄茧,等再过几天磨掉了那层皮就没事了。
女人轻描淡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李玄朗心口刺了一下,就好似有针在他心口扎了一下,不是很疼,却又无法忽略。
她绝不是卫国侯口中那个娇滴滴的女儿。
可她又确实是卫国侯的女儿。
十六年只见过两面,想来那个柔弱乖巧的女儿只是卫国侯想象的吧。
“阿慈,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我可以……”
慕慈抽回手,双手环胸,望着蔚蓝的天空,道:“世界和平。”
李玄朗:“……”
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他默默将那句帮她实现的话吞了回去,转移了话题,“她是继后的人吗?”
慕慈视线转向远处的海鸟,“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是与不是很快就知道了。不过,算时间继后的人也该到了。”
如果她真是继后的人,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定会设法通知帮手。
李玄朗有些担忧道:“柳柔不会让我活着回京,此番必定是绝杀。你……”
慕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磨磨刀。”
女人姿态闲适,整个人都透着一抹洒脱之意,李玄朗因着即将到来的厮杀而绷紧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漆黑的凤眸缓缓升起一抹笑意,同慕慈一般望向远处的沧海。
王媛傍晚时才开门出来,没有去找慕慈,而是去了厨房帮忙。
慕慈并未理会,李慕白就在厨房,不怕她做手脚。
她也不敢做手脚。
晚饭是火锅,摆在了甲板,一锅清汤,一锅香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