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担心慕慈会揪着不放,曾贤暗暗松了口气,心中却冷笑,承尹还依仗着他破案,即便知晓他同卫国侯无关亦不会为难,到时他在用案情相胁狠狠捞一笔,再换一个地方继续又能奈他何。
乌鸦颇有些意外的望向慕慈,有些不明白她为何会放任曾贤离开,难道是因为案情?
可按着姑娘以往的行事风格,不应该啊。
伍青倒是没多想,以为慕慈是大局为重,抱拳一礼道:“既如此,我等就先离开了。”
孩童一案迫在眉睫,他出来这一日不知是否又有了变化,虽有些惋惜不能和慕慈同行,却也知晓轻重,对着曾贤道:“曾先生,我们出发吧。”
平淡的语气,没有了往日的热络。
曾贤心中恼恨,却碍于慕慈在并未说什么,对着身旁的弟子点了点头,一众人跟着伍青走了。
等人走远了,乌鸦这才问道:“姑娘就这么放他走了?”
慕慈看了他一眼,没言语。
乌鸦顿时心口一跳,他也曾是恶者,姑娘亦给了他改过的机会。
若论起来他所为比曾贤更罪恶深重。
顿时吓得低垂了头不敢言语了。
正想着姑娘会不会恼了自己,就听慕慈道:“改过者才有机会,他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乌鸦为匪是被迫,为恶是听命,慕慈之所以没杀他,一则是他人性中尚存善念,孝敬父母对兄弟仗义,再者就是有改过之心,且通过了自己的考验。
即便如此她也并未放他离去,而是留在身边看管,若走偏一步便是她出刀之时。
乌鸦提着的心放下,谁不想活的堂堂正正让父母家人为傲,以前他没机会,如今他自是万分珍视。
他迎上慕慈的视线,“姑娘的意思是他还会借侯爷的威名行骗?”
慕慈:“尝了十年的甜头,又怎么会轻易收手。”
乌鸦顿时打起精神,“姑娘是要去承尹?”
慕慈望向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火把,淡淡道:“不知还能不能吃到黄桃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