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神了一下的晏初，顿时焦急紧张的重新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眼睛越瞪越大，神情震惊。

她腾的一下站起身，鞋都没有穿，就往门外跑去，晏序吓一跳，连忙跟上：“姐，你穿鞋啊，什么事这么急，穿鞋出门，外面有石头钉子，伤到脚就不好了！”

他拎着晏初的鞋，飞快跟上去。

…

猫咖内。

小鱼看到气喘吁吁的晏初，愣了下：“老板？”

晏初来到了监控室，调到了近一年内的录像，每隔一段时间，猫咖门外，出现一个穿一身黑，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怪人。

不管谁看了都觉得瘆得慌，可晏初一眼就认出了，身影无比熟悉，她有一个荒唐的念头，觉得不可能，可还是要确信一下。

翻到更早的录像，是三年前，她刚开猫咖不久，竟在门口意外的录下了，她和这怪人撞上，对方看了她好一会，转身离开，而她莫名留在原地。

出现的很有规律，大概是一个月出现一次，一站就是半天，随后离开。

翻到最近的，在看到相隔差不多一个月的，就是今天时，晏初手一抖，目光紧张的看着监控录像。

时间是中午左右，那人来迟了些，站在角落里。

远远看着这边。

晏初情绪激动，在小鱼莫名的表情下，跑出了店外。

进来的晏序和小鱼面面相觑，都在问发生了什么。

不远处，一道身影，落寞站在角落处，不怎么引人注意，但行为怪异，路过的人会多看几眼，他便站着不动，那些路人也吓的走了。

直到一道身影往这边而来，怪人顿住，转身就想走，身后传来喝止的声音：“站住！”

怪人顿住，迈步就想跑。

电光火石之间，晏初速度飞快跑过去，一个动作，直接按住了对方，将他按倒在地上。

对方都被这一出吓怔住，双手紧紧护住她，用身体当护垫，这么一砸下来，他发出闷哼的声音。

晏初按着他的手都在发抖，声音也有些颤：“是你，对不对。”

对方没有应。

黑色的连衣帽，将他脸都遮挡住了，晏初想去看他的脸，他就用双手挡住，开口的嗓音，沙哑苍老：“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的，就是你，霍去霄！”

晏初直接暴力地扯开了他双手，掀开了他的帽子，露出白色的头发，苍老的面容，双方愣住。

后者朝她微微无奈的一笑：“小姑娘，这么对待一个老人家，不好。”

晏初目光死死盯着他，眼睛红了，眼泪吧嗒的掉落：“骗我，骗子，明明就是你，为什么不承认？老了我就认不出来了吗？！”

就算是老了，那张脸上还是能看出原本的样貌来，不过是年老板而已。

老人想否认，但是晏初不给他机会，伸手忽略一模，就找到了被他随身携带藏着已经碎坏用东西粘起来的铜镜。

老人目光落在铜镜上时，瞳孔缩了下。

晏初抓着那铜镜，瞪着他：“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弄了一个墓出来，糊弄我，还把我送给你的玉佩给葬进去了，你要是想断的干净，就不应该这副模样出现，而是早就消失，监控录像都拍到了，三年前你就出现过，我们还见过，你怎么不说？！”

所有证据都摆在了面前后，让他无可狡辩。

沉默半晌，苦笑一声。

“认出来又如何？我这副模样，不如算是死了。”

是个人都有自尊心，何况还是心爱之人，这副模样出现在对方面前，以其被嫌弃，还不如就当做早就死了好，至少意气风发的模样，拥有停留在她记忆中。

反正他就是这么活着，过了千年。

晏初瞪他一眼，很想锤他一拳，看到他这副气喘都困难的模样：“老？哼。”

她冷哼一声，有些不屑。

拿出手机，在APP上的商城里，找到了什么回春丹，一连买了十颗，用的是他自己千年来积攒的功德。

怕他一口气喘不过来，什么延年益寿丹，增强身体健康的，全都一股脑给他塞了过去：“吃！”

霍去霄：“……”

沉默看了会，最后只能都吃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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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抱什么希望。

他觉得这些年自己活的就像个怪人，隔一段时间，换一个身份生活，就怕被人当成了什么不老怪物。

铜镜坏了以后，他找了无数人去修复，结果都没有法子。

他扶持年幼的太子登基，铲除了所有奸佞小人，最后隐姓埋名，从此不问世事，其余的时间里，便是找人修复好铜镜。

大师，什么高人都找了，都没有法子。

他只能自己用胶水粘好，可自此之后，铜镜再也没有亮过，没有出现他想见之人。

而随着岁月流逝，发现自己年过半百，却还是年轻的模样，便觉得不对，想到了晏初当初给他吃的丹药。

他抱着这个念头，在等，这两千多里，他看到了各个朝代的更迭，而自己就游离在外，唯一的念头，活到见到晏初。

越来越接近后世，他越发紧张，可在即将接近并见到了出生的晏初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容貌出现变化了，竟然慢慢开始变老。

之后，他不敢出现。

默默看着晏初长大，学习。

并还看到了当初穿过来的自己，他很羡慕，甚至有些嫉妒，但只能躲在暗处，不打扰。

直到时间差不多，晏初彻底和他失去了联系，他也不敢出现，他害怕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她面前。

而今，看着手里的丹药，他不抱希望，在晏初凶神的神情下，全部吃了下去。

“真的没用的，我这副模样……”他难过，又哀痛，眼里都是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