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由于害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的通红,鼻子也塞住了,此时也没人没空来劝她,沈高山见了,伸手过来抱起孙女。
海棠闻着祖父身上熟悉的烟草味道,干脆把脸埋进他的衣服里,呜呜咽咽地哭着。
“嘶——”门外传来一声马啸。
海棠立马抬起头,眼睛里出现光亮。
是温爷爷,温爷爷回来了。
“哒哒哒——”有一辆驴车直接驶进了院坝。
爹爹,爹爹也回来了。海棠看到爹爹,此时慌张的心,终于有了一丝安定。
沈满仓跳下驴车,又从驴车里扶出一个白胡子老头,原来是他们把陈大夫请来了。
一众人也顾不得寒暄,颌首示意,沈满仓带着陈大夫往厢房走去。
胡氏见大夫来了,忙给自家儿媳下身盖上被单。
原本生孩子一般都是请的接生婆,但是这会人命关天,也顾不得男女大防了。
陈大夫迅速蹲下来给罗氏诊了脉,又同胡氏交谈几句,确定了出血的量不大才说:“幸亏你们用参片吊住了她的精神,她才没有昏迷,我现在就开止血和催产的药,先拿去煎服。”
说着拿出两包药递给胡氏,胡氏赶忙去煎了。
一剂药下去,罗氏肚子又开始阵痛……
吴氏又帮忙煮来糖水鸡蛋,海棠喂娘亲吃下,罗氏只觉得恢复了点力气和精神,开始用力……
这一生,就生到了晚上……
做工的村人早已吃过饭回去,刘氏吴氏婆媳两个收拾好锅灶也回去了。茉莉带着早已困倦的桑延睡了……
只剩沈家人,温立和陈大夫坐在堂屋。
沈满仓在外间坐着,听着妻子低低的呼痛声,只觉得心如刀割。
抬起头,已是月上中天,繁星漫天,明天又是个好天气。
“哇……哇……”屋里终于传出响亮的哭声,随后就响起海棠的说话声:“是个弟弟,我有弟弟了。”
沈满仓迫不及待的推门进去,他要去看看罗氏的情况。
外头等着的人也全都喜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