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是不知道,祖父太善良了,那会我们刚知道这药材能卖,祖父就告诉了他们家一起挣钱,咱家是跟他们一起卖的头一茬,但婶婆一家除了大堂伯他们那一家子,其余人都不知感恩,
那刘有才,一个赌鬼,一年有一半时间都不在村里,你道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家有银子,还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家里人最少,竟光明正大摸到家里来偷银子,说不得就是婶婆告诉刘婆子的。”
听到此处,罗氏就是一惊,再细细一揣摩,心里已有七八分信了。
“那你如何不将这事儿告知你祖父?”
海棠淡淡一笑摇摇头道:“祖父如何不知,只不过是看在亲戚的情面上,在给他们留着面子罢了。如今我们刚起了房子,赚银子的时候还在在后头呢,他们一家子又不勤快,还偏心的要死,当初那药材他们若接着卖,现在只怕也差不到哪去,还说我们不拉拔他们,难不成直接把银子把她们花么?”
罗氏冷哼一声:“你婶婆那人,好像全世界都欠他的似的,可不就是想别人都把银子与她花么。”
海棠深以为然:“所以我今天先发制人,闹了这么一场,他们下次提要求的时候,自己好不好意思不知道,就是祖父也得掂量掂量。”
罗氏摸摸女儿的双丫髻说:“只是你受苦了。这脸都肿了……”
母女两又叽叽咕咕说了好一会话,罗氏见海棠面上的红印消了不少,方哄她睡下,自己回屋。
夜里,罗氏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想的都是海棠说的话,这孩子,怎的这么聪明!
沈满仓被吵醒,见罗氏还没睡着,轻声问:“怎么了?睡不着?还生气呢?”
罗氏在黑暗里摇摇头,又反应过来沈满仓看不见,长叹一口气,便把海棠那些话说与沈满仓听。
沈满仓听了也是满满的心疼,一个还不到六岁的孩子,竟然操心的这么多,不由得愧疚起来。
“春娘,都是我没用,我若是再聪明一点,事事都能想得到就好了。你和海棠,和爹娘,也不用这么辛苦。”
罗氏劝慰他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咱们棠棠太过早慧,太过聪明,要知道,慧极必伤啊!”
沈满仓当然也知道慧极必伤这个道理,只是此时他却不能说,只得尽力劝慰妻子:“快别想那么多了,也别说这种丧气话,咱们棠棠是个有福气的。快睡吧,夜深了,仔细桑杰醒了闹人,该睡不成了。”
罗氏答应一声,也不再想,夫妻两个方搂着沉沉睡去。
时间一晃到了腊八,海棠脸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基本看不见红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