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于一片静默之中,压着眼里的惊讶之色躬身行礼,“爵爷。”
陆南砚摆了摆手,随后遮唇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漆黑的眸顺势朝着白舒沅的方向看了去,“若沅姑娘觉得本侯同样在扯谎,本侯可派人将沅姑娘的亲笔信取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同沅姑娘当面对质。”
沙中带着软的声音,一字一顿。
白舒沅僵在当场,任由绞尽脑汁也再难争辩。
那信是她亲笔所写,她怎敢当面对质?!
前来为白家男儿送行的百姓们,万没想到会看见如此勾心斗角的阴险一幕,安平公主毫无畏惧的决意扶灵,可身为长姐的白舒沅竟如此设计陷害……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都足够让人怒气填胸。
白朝颜目光微凉地看向白舒沅,“我知晓自己从小不在上京长大,姐姐同我感情薄弱也是情理之中,可我与姐姐到底是同胞所出,姐姐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白舒沅恨不得将白朝颜碎尸万段,又何谈陷害?
只是这样的话她不能说,更不敢说。
如果真的将她和白朝颜的怨恨一一道出,还不知要挖出多少见不了的事情。
“妹妹是我糊涂了,母亲临走前一直埋怨妹妹没有去看望她最后一眼,我便因此而对妹妹有了恨意,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白舒沅的眼泪,同她的算计来的一样快。
简单的一句话,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赵玄英的身上。
如果白朝颜要是不原谅,那就是对已故亡母的不敬不孝。
果然,很快就听白朝颜道,“我与姐姐是姐妹,自谈不上仇怨。”
各位夫人们瞧着这一幕,均是心有不甘地咬紧着牙关。
白舒沅闻言,则是悄悄地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她将这口气喘出去,却又听白朝颜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姐姐担得起白家掌权,我离开与否自是无所谓,但今日姐姐能为了一己私仇便陷害我至深,他日若有府中姊妹惹姐姐不快,姐姐又要如何对待她们?”
白朝颜忽退后一步,微微下了自己清瘦的身体。
但是她的声音,却依旧铿锵有力,“当初叔伯们护我周全保我性命,临死前将白家女眷交给我来照顾,我便绝不能让她们重蹈我今日的覆辙,故……还请姐姐卸下白家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