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里面刚传出消息,父皇已亲自留凉王世子在宫里过年,虽然此举足以证明父皇并不打算打消送白朝颜去联姻的念头,但明显父皇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什么妥当的办法。”
一想到还要继续看见白朝颜,三皇子就忍不住又将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阮冰沁眼珠子转了转,连忙又给三皇子倒满了酒,垂眸道,“主意确实是想出来的,但同样也需要压力,三殿下不妨明日进宫时主动一些,多想一些白朝颜留在上京的后患说给皇上听。”
有些事情,自己想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却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白朝颜离开北齐,就必须要交出大梁兵权,届时大梁定是要人心大乱,三殿下无论是趁机收买还是拉拢,都可谓是最佳时机。”
三皇子听了阮冰沁的话点头,人也跟着清醒了不少,连忙起身去了书房,打算同幕僚彻夜商议,如何构陷白朝颜继续留在上京的隐患。
阮冰沁目送着三皇子离开后,便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坐在精美打造的铜镜前,阮冰沁看着镜中自己那张哪怕在厚粉之下,都忽隐忽现的满脸疤痕,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她是收拾不了白朝颜,但她可以借助其他人的手不让白朝颜想过,一想到白朝颜再过不久,就要去东汉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窗外阵阵凉风忽然袭来,吹灭了屋内的烛台。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飞跃进了窗棂,阮冰沁透过铜镜看着倏忽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影,本能地想要张口呼救,可下一秒,她便被人敲昏了过去。
片刻后,阮冰沁猛地睁开眼睛。
同三皇子府邸的硕大主院不同,此时的她正深处在狭窄的车厢里。
“醒了?”
一道清冷却又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在了身后。
阮冰沁惊愣回眸,就见白朝颜正靠坐在软塌上,淡淡的烛光下,一双漆黑的眸子似幽冷冰寒的深泉,深沉且冰冷地盯视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