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一句话。

容渊已经知晓了答案，他的老婆恢复了记忆。

天之骄子一朝蒙尘，现在灰尘拭去重新露出他的锋芒。

容渊对上百里昕的视线，忽然觉得手中空落落的，刚刚还抚弄的发丝从手中抽离，心也空落落的。

“昕昕是想杀我吗？”

这种情形下他的眉眼还是温柔的，唇还是勾着的，似乎对眼前这种情况并不意外，好像半点不在意拿着剑指着他的人是刚刚还亲密无间枕着他腿的爱人。

是不久前才许诺成婚的道侣。

“魔界的五长老好本事，竟能哄的我失忆后将心交给你，也不知你骗过多少人？”

百里昕掀起的眼眸带着若有若无的自嘲，嘲笑自己失忆像是失智，对着一个狡诈的魔修动了心，嘲笑自己恢复记忆了……还放不下他。

“没骗你。”容渊第一时间反驳。

“……花言巧语。”

百里昕看着眼前苍白俊美的人，这副皮囊真让人心动，就连他也不能确定现在的自己能不能抵挡得了记忆里那些攻势。

傀儡禁咒没有发作，说明他没有半点要伤害面前人的意思。

百里昕干脆收起剑，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容渊聊天。

容渊眼神闪过一丝可惜。

至于可惜什么，百里昕也不知道，但他直觉这不会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等等，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保持合理的距离。”百里昕将剑横在两人中间，他拒绝和容渊挨得太近。

他一想起记忆中两人时不时抱在一起的场景，就很怀疑要是这人要是靠的近了会不会对他搂搂抱抱。

容渊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浑身长满尖锐的刺的爱人，伸手将横在两人之间的剑移开，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手指，一瞬间流出血来。

百里昕瞳孔一缩，立刻将剑移开丢在一旁，偏头不去看他。

“你干什么！？”

容渊不说话，顺着力道摸上百里昕的脸颊。

力道轻柔却不容反抗地将他按在榻上，带血的手钳住百里昕的手腕，冷静垂眸对上他躲避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