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陡然瞪大眼,看着刚才说话的学子,问:“你们刚才说谁?”
“孙劝学啊,老人家您知道是谁?”他问。
老孙头猛点头:“在哪儿?在哪儿?我怎么没看到?”
那人打量着老孙头,说:“可是你家少爷?”
老孙头点头又摇头,他生怕听错了,弄错了,空欢喜一场,又追问:“哪里人氏的孙劝学?”
“小薛庄。小薛庄是哪儿?没听说过啊。”
老孙头一拍腿,大笑起来:“哎呀!那是我的孙子,是我的孙子啊!居然中了?我刚才都没看到,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老孙头又转身往人堆里面钻。
那学子也很好心,拉着老孙头进去指给他看:“你看就在这里,吊车尾,最后一名,难怪您没瞧见。您也别觉得吊车尾就不好,这春闱考试不易,即便是吊车尾,那也是千军万马之中夺得的名次,好的很呢,您瞧瞧我,考了三回了,都没中。”
老孙头果真在最后找到了大孙子的名字,他兴奋地有些喘不上来气,小薛庄,孙劝学,可不就是他大孙子吗?
虽然他们孙家的祖籍不在京城,可祖上逃难过来,后面又换了几个主家,可自打进了秦家,他们全家就都跟着秦家的户籍了。
如今秦婉放了他们良籍,自然而然地也是落户京郊的小薛庄了。
学子见他激动的模样,连忙扶着他往外走:“您别激动别激动,稳着点哈。您这大孙子可了不得啊,方才听您说,才读了几年书就考上了?佩服佩服!”
孙劝学看到爷爷还有些担心,一听自己考上了还不相信:“考上了?怎么可能?”
学子一看孙劝学的模样,再看这一车的人,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他拍拍孙劝学的肩膀,笑道:“今年考题刁钻,我们这些只知道死读书的人,以及不通农事的富家公子哥们都栽了,你大概是运气好,赶上了。过几日还有殿试,你也别紧张,殿试才成绩再差,你也不会落榜,不过定三甲之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