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芸道:“跟传闻一样,你是个明君。”
皇帝笑了笑:“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不觉得我是明君。”
“这世上还有太多腐朽肮脏的黑暗,我看不到,但并不代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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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锈迹斑斑,藏在无数个角落,藏匿在人心深处,如果没有王法的压制与约束,那么我想,百年前所发生之事,会发生在这不久的将来。”
“不能将世间所有的不公与苦难去除,我何以称之明君?”
韩凌芸看着他,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要不要做个交易?”
她眉眼弯弯,久违的笑了起来:“一个很小的交易。”
“……”
大门被忽地推开,珠帘剧烈抖动着,发出呤呤响声,顾晨是提着剑来的,随之而来的便是万戚迟,二人张望着,在见到皇帝安然无恙的撑着头看向窗外,这才松了口气
“还活着。”皇帝并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外面的美景:“外面的花开了百年了,盛极而衰,衰而复兴,周而复始,还是一样美。”
顾晨大步走上前去,将剑收了起来,顺势坐在对面,担心道:“没对你做什么吧?”
皇帝笑了笑,展开腰后的破洞:“还是我太有魅力了,没痛下杀手。”
万戚迟冷哼一声:“本来就不是来取你命的吧!装模作样,我和顾晨都以为要换新帝了!”
皇帝拉长声音哎了一声:“我还是能活很长时间的,这日子过的虽然无聊,但不至于换人。”说罢,他挪动了两下:“况且,这皇帝的位置还没坐习惯呢。”
对于皇帝这般性格,二人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万戚迟更是用力翻了个白眼,不想再去看他
顾晨思索片刻:“所以,找你来是要清心剑吗?”
皇帝没说话,只是静默了片刻,道:“如何说?”
顾晨道:“在路上的时候,她看中了未情。”
“何人不知未情是百年前韩夫人的佩剑,自二人身陨,这些年多少修道者频来取剑,大多都冒充韩凌芸的身份来要,可总纰漏百出,仅凭你一人足以看出。”
“可这一次,可谓是下了功夫……”顾晨难的冷了脸色:“苏家当年被灭门之事,活下来的只有苏家直系血脉的苏宴,可在百年前那场魔族乱战中早已魂飞魄散,至于......这次出现的苏君怀,想必对韩家十分了解,不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
万戚迟道:“就好像……她也很了解这里的一切。”
顾晨点点头:“她从入了京城起我就发现她了,是从茶楼的一个屋子里用极其诡异的阵法传来的,虽阵法并未在短时间内消散,但却难以探寻其内部究竟来自何处。”
“以她的修为,除非是高阶阵法师,不然何人也做不到瞒天过海……”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帮她?”皇帝问道:“会是谁?”
顾晨一拍桌子,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齐恒仙君和齐云早已隐世而居,魔族那边我还有联系,除了当时谁也寻不到下落的韩凌芸,那便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韩家了。”
皇帝点点头,又皱眉道:“也对……也不对……如果她真的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此情此景,顾晨只想到了一种可能:“羞于见人。”
“总之……”皇帝摇头:“你们要是想寻苏君怀问个清楚,那就去一趟安阳村吧?”
二人皆是惊异,何人不知安阳村处于天裂最近处,地处京城最外围,大多都是别国赶来的难民———当然现在能真正称之为国的,也就只有京城了
“她说她要修补护城阵,如果成功的话,她要我将清心剑拱手让她。”皇帝道:“护城阵法早已岌岌可危,除了齐恒仙君和当年的韩家主,谁也无法修补或重建,如果她真的成功了,那我京城倒也不亏。”
“对吧?”
......
安阳村坐落于京城最外围,是这百年难民聚集的村落,朝廷给他们批了足够的大的地,又派人开垦荒地,这才将京城的范围扩大了些。但护城阵并不会因京城的范围而扩大,因为生活在京城外围的安阳村极易被天裂的魔气而侵蚀侵害
先是从家畜,再是人
这地方顾晨他们并没少来,但魔气并非是一朝一夕就可消除的,历代的人们都用阵法阻挡,当然蛮荒此地也不例外,天裂无法消除,护城阵岌岌可危,人们生活在狭小的空间中,越发的不足
韩凌芸执剑横在一头猪的背上,这场面着实有些可笑,但这头猪却是这户人家等着过年的口粮
“求求大仙救救俺家猪仔,没了这母猪,小仔都喝不到奶,全都会饿死的!”
“感谢朝廷,派仙人来救命呐!”
“……”
所幸魔气稀薄,人体可称之为半灵体,魔气这种东西的存在即是诞幻不经,而魔族的存在却是以蛮荒的开国始祖———孟缘,也就是南冥君所一手开创
而魔族的诞生损心损性,害人神志,与仙道背道而驰,故被称之诡道,邪魔外道
只见韩凌芸念了几句,猪身上的魔气渐渐消散,那副恹恹的模样在魔气离体的瞬间消失了
“太感谢了!”
那户人家抱着丰满肥硕的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仙人……谢谢仙人……如若不是你,俺家恐怕连年都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