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说出了最担心的一件事:
“她把廖迁的父亲……亲手活剐了,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张如出一辙的面孔,别说不认这个儿子,廖迁能否保证自己的安全都不好说。”
龚昂听到这里,也是有些没有头绪。
“哎,廖迁这孩子一直在你的羽翼之下长大,对天煞门内部也了解不多,哪怕我们再怎样劝阻,恐怕以他的性子,还真是难以理解。”
“行了,还有三天就到交付的日子,看样子,我们应该能提前赶完了,你找的那几个帮工还不错,都是些手脚勤快的。”
“嗯,都是穷苦人家,给的工钱不多,说是做的好有奖赏,为了那点赏,也得好好干。”
打算出去监工的廖迁刚要返回来把新脱模的那些铁针拿出去,就听到了这样一番交谈,院子里帮工本来就家长里短的说着闲话,这屋内两人也没有特别留意,便让廖迁给听了个清楚。
这个意外得知的真相,让廖迁一时难以承受,他害怕了,联想到师傅曾经对自己的种种嘱托,在听完这一番对话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原本心中的不忿顷刻间转为了难堪,愤恨,仇视,以及……心虚,是的,对纪桓的心虚。
他没有冲动之下进入房中,也不想问个明白,问什么?已经很明白了不是吗?阴沉的面色转瞬间恢复了跳脱,推门而入。
听到动静,两人谨慎的向这边看来。
廖迁一脸无辜:“看我做什么?我进来拿新脱模的铁针,怎么?还真以为我就啥也不干了?我就是干的有些烦躁发泄发泄,哼,瞧你们那是什么眼神?跟防贼似的。”
虽说已经极力假装无事,可那微微沉下去的音调依然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
而这一点,刚好可以解释为被师傅无视后,假装主动凑上来示好,心中有些别扭罢了。
两人心中俱是松了口气,龚昂虽说希望纪桓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实情,可刚刚纪桓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而这不经意间得知真相的方式,却达到了比摆出来明说更好的效果,因为这种私下里偷听到的东西,也没什么质疑的必要,因为那本就是他们不希望廖迁知道的事。
………
崔府门口,盈小易和黎青正在等下人给里面主子通传。
“哥哥,你说这崔雅的父亲会见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