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怎么发呆了?”
看着江澈担心的眼神,江落落笑着摇摇头,刚想说回家去,就听见凌王府马车那边叶不言焦急的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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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江落落和江澈对视一眼,向凌王府马车方向看去。
只见叶不言和穆子阳两个人,半拖半抱着将上官瑞拖到车辕上,将他的袖子挽起。
几缕血注从上而下顺着指尖滴落下来,一滴滴滴在了地上。
“糟了!伤口又裂开了!必须马上回府找纪大夫!”
穆子阳扶着上官瑞,捧着他那只滴血的手。
这可如何是好!都几天了,伤口依旧不愈合,再这样下去,血就流干了!
“别担心,没事的……”
上官瑞听见穆子阳焦急的声音,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想自己蹬上马车,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眼前一阵阵光晕,耳畔一阵阵耳鸣,肩上的伤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里面拱着、爬着,一拱一拱的胀疼。
撑不过全身的无力感,他渐渐阖上眼睛。
脑海里那淡紫色的衣裙离着自己越来越近。
“小庭轩……今日乖不乖?有没有惹父皇生气?”
是母妃!
上官瑞伸手向那身影抓去,却抓到了一只小手。
他猛的冷静下来,强撑着睁开眼,眼前江家二姑娘正在一脸严肃的为他诊脉,而他却紧紧抓着她的另外一只手。
他尴尬的松开了江落落的手,江落落却没有在意,她皱着眉头,盯着上官瑞:“殿下有消渴症?”
上官瑞轻轻摇摇头,穆子阳替他说道:“没有,殿下并无消渴症,江姑娘为何这样问?”
“去永安堂吧!那里东西全,凌王殿下这伤口,可不是普通大夫能医治的,今日碰到本姑娘,也算殿下走运了!”
若是让普通的大夫当成普通的伤口来医治,定是要闹出人命了!
永安堂里,屏风后,上官瑞倚着穆子阳正坐在榻上。
“把衣服脱了!”
江落落边说边打开银针包,翻开桌子上的小木箱,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几排不同形状颜色高矮的小瓷瓶。
上官瑞一愣,身为皇子,从来没人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
还是让他脱衣服!而且让他脱衣服的居然是一个才尚未及笄的小姑娘!
江落落整理好需要的东西,抬眼看向上官瑞,见他没动,一脸莫名其妙。
然后小模样极度认真的说了声:“脱啊!”
不脱衣服怎么看伤口?怎么施针?
江澈掩着嘴轻咳了两声,无奈的笑道:“殿下,听落儿的即可,她恢复了神志之后,就是这般模样了。”
说实话,凌王决定要让落儿为他医治的时候,自己还是蛮期待看到堂堂凌王殿下的这个表情的。
江落落听着话音不对,回头看着江澈,一脸无辜的眨巴着眼睛:“兄长,有什么不对吗?”
眼见江澈扶着额头笑了。
她扫视了一圈,发现无论是叶不言穆子阳,还是邢安,或是小五小六,都是一脸尴尬。
江落落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京城江府二姑娘,未及笄的小姑娘,正在命令一个男人脱衣服!
这人……还是离国皇子。
好像是有点不太对!
转念想到上官瑞肩上的伤,心里一阵怒气。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
我这一个小姑娘还没说什么呢!
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臊?!
是不想要命了吧?!
“快脱!”江落落冷下脸来喝道,本姑娘没工夫陪着你们在这乱矜持!
所有人一激灵。
上官瑞叹了口气,江二姑娘看着小小的一个人,性子真是彪悍!
没办法,他开始脱衣服,穆子阳见状也颤抖着手帮忙。
衣服脱下,除了穆子阳和叶不言以外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上官瑞身形不算魁梧,但是很结实,前胸后背布满骇人的伤疤,几道致命伤的地方更是结了厚厚的疤。
江落落怔住了,这些,都是战场上杀敌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