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过他们四人的关系,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要好,其实想想,也都在情理之中。
邢飞是他们当中身手最好的,这种人一般都比较孤傲,只因当初徐猛帮助过他,故此与徐猛关系特别好,而李凡就更加不用说,他尚文不尚武,自然有些文人气节,相反,刘俊爱赌,在军中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我想他们之所以让刘俊参与进来,全因刘俊有一门手艺,而且是他们必须需要的,否则的话,绝不可能让刘俊参与进来,而陈东的话,因为他是王兴的小舅子,所以让他参与进来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自家人,他们也需要足够的人手。”
这杨思讷越听越发糊涂了,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韩艺道:“我想说的是,根据李凡、邢飞的性格和爱好来看,他们一定看不起刘俊和陈东,与此二人为伍,也只是无奈之举,并非自愿的,如果杨公你是李凡、邢飞其中一个,也一定不会相信像刘俊、陈东这种人,那么就肯定就会担心他们两个会坏了事,所以他们之间的不信任,以及这种由不信任而产生的担心,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只要我们诱使刘俊和陈东入局,然后在巧计安排,他们自然就会带着我们找到金菩萨。”
听到这里,杨思讷算是明白了一点,稍稍点了下头,突然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他们在外面还有同伙呢?”
“我不敢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估计可能性不大。”
“此话怎说?”
“因为人性。”
韩艺叹道:“人性本身就是多疑的,将心比心,这金菩萨恁地贵重,谁见了不会想据为己有,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愿意,将金菩萨交给同伴,我自己跑去坐牢,万一他们想夺了我这一份,那我到时找谁哭去,所以说,要坐牢一起坐,要走一起走,直到分赃之后,这种多疑才会消失。
如果外面有同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同党是他们的首领,这个金菩萨本就是送给这首领的,但是从他们的资料来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并没有什么人值得他们冒着满门抄斩的可能性去铤而走险,就算有这个人的存在,我们这个局也能将他给逼出来,到时再严刑逼供那也不迟。”
杨思讷道:“可如果不是他们干的,而是关中七虎所为呢?”
韩艺道:“那也只是早晚公开之别,我们能做的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在这里布局,并不妨碍去追捕关中七虎,而且现在公开,杨公可以尽全力去追查关中七虎,无须再隐隐藏藏了。”
杨思讷眯着眼,沉思半响,突然抬起头来,注视着韩艺,“你今年多大呢?”
“未满十八。”
韩艺恭谨答道,不曾有半刻停留,他心思敏捷,杨思讷一问,他便立刻明白过来。
杨思讷似笑非笑道:“很难想象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农家小子,会有如此城府。”
韩艺苦笑道:“杨公是不是以为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后面还有高人指点,说不定这高人也是另有所图。”
说到这里,他摇摇头道:“如果杨公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就算承认这一点,我也没有办法找一个高人能帮我圆这谎,而且,我来此只是为了报恩,不为其他,就算杨公不采纳我的建议,那也没有关系,我已经是尽我最大的努力了。”
杨思讷若有所指道:“就算我相信你是为了报恩来的,那王家、沈家被骗一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