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一怔,若有所思道:“对呀,我怎么把杨老夫人给忘了,杨思讷作为刺史,他考虑的自然是以大局为重,这是我最担心的,但是杨老夫人不同,杨老夫人是一个妇人,她考虑的方向不会跟杨思讷一样,而且我听说这杨老夫人本就是出身大户人家,心地善良,为人正派,又极重感情,而杨思讷又是一个大孝子,如果杨老夫人肯出面的话,或许这事还有转机。”
说到这里,她忽然瞧了眼韩艺,道:“可是杨老夫人毕竟是杨恭仁的妻子,她也深谙官场之道,所以她极少出面干预公事,你认为她会站出来帮你说话么。”
韩艺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最担忧的一点,但是以我对杨老夫人的了解,这值得一试。”
肖云点点头道:“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但是---但是韩艺,如果这行不通的话,那就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
韩艺道:“那是不是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肖云并没有直面回答肖云,而是眨了眨含着笑意的美眸,道:“你不让我去,是不是想保护我?”
韩艺翻着白眼道:“如果我一句话不说,就让你去,你此时肯定又会说,韩艺,你真是太无情了,竟然一点也不关心我,我不想活了。呜呜呜。”说到后半句时,他突然学着肖云的语气,阴阳怪调的。
就你会模仿我,我也会模仿你啊!
肖云噗的一声,咯咯笑了起来,学着韩艺的语气道:“你这时肯定就会说,好啊,要不要我去帮你买根绳子来。”
韩艺突然举起拳头道:“最后你一定是这个动作。”
说罢,二人都笑了起来。
笑得半响,韩艺才道:“好了,这事还是由我处理吧。”
肖云没有任何犹豫,非常干脆的点点头道:“我相信你能够处理好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躺在这里可解决不了问题,秦家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既然你已经打算求杨家帮忙,应该赶快去找杨思讷,如果让秦严之抢在前面。这先入为主,情况会对你更加不利。”
“算你还不蠢。”韩艺点头道:“虽然我一直没有答应杨思讷去帮他,但是经过扬州一战,谁都知道我是杨思讷的人,杨思讷再怎么说也是扬州第一把手,你说秦家底蕴更深厚。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样,秦严之也不敢在没有告知杨思讷的情况下,就派人来捉我,而且你前面也说了,杨家不会因为我而不顾秦家的脸面,秦严之肯定也知道,所以他一定会去找杨公,到头来还是杨公派人来,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他应该会派杨展飞来,那样的话,我就不用走路了,可以骑马去了。”
肖云听他分析了半天,而且分析的这么透彻,似乎就是为了能够省点脚力,困惑道:“就算你骑马去,那与整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韩艺道:“当然有关系。我总需要一个人去帮我通知杨老夫人啊。”
......
......
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梅村中是一片宁静。
“驾---!”
在昏暗的暮色中。一队人马往梅村的方向行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骑着一匹黑马,显得极其英武,此人正是杨展飞。
“吁---!”
行至梅村口。杨展飞一勒缰绳停了下来,目光左前方草坡上躺着的那个青年。
这个青年正是韩艺,他见到杨展飞,立刻从草坡上跳了下来,招手道:“二公子。”
杨展飞骑马上前。一脸焦虑道:“韩小哥,你当真打了秦羽?”
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仿佛还是不敢相信。
韩艺点点头。
杨展飞激动道:“你怎么能恁地糊涂,你知不知道你闯下大祸了。”
韩艺听到他这么说,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我知道我闯下大祸了,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二公子来捉我。”
“你---。”
杨展飞指着韩艺,神情十分复杂,道:“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你可知道秦家是扬州的名门望族,你怎么能---,我实话告诉你,如今我爹爹都被你弄的骑虎难下,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是好。”
看来杨思讷还没有做决定。韩艺拱手道:“多谢二公子相告,这些我都知道,我愿意接受惩罚。”
杨展飞哀其不争的大口出了口气,道:“你那位凶悍的妻子呢?”
韩艺道:“二公子,此事皆因我而起,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可否先放我妻子一马。”
杨展飞道:“我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前面秦叔是据实以告的话,你那位妻子就未免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