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禧好奇道:“此话怎解?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么?”
元牡丹道:“如果分得这么清楚,我们的南进计划不也是地主模式么?其中你让我们贩卖奴隶,这与你的劳工法案不也是自我矛盾吗?”
你那边贩卖奴隶不就是要剥削么,这边又要劳工法案,前后矛盾。
韩艺道:“我们元家在南进计划扮演的角色,就是原料生产商,那还是商人,至于说贩卖奴隶么,直白一点的说,奴隶就是商品,我们做得还是商人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完成转型,因为地主是受地域限制,山东的地主在江南那就什么都不是,地主的活动范围就那么点点大,而商人是不受的,身为商人的话,全国都是我们的土地,我们可以货物卖到任何一处,而地主只会固守一隅之地,唯有转型为商业模式,我们元家的买卖才会越做越大。而劳工法案在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就是彻底瓦解地主。”
元禧一惊,道:“彻底瓦解地主?”
韩艺点点头道:“地主是阻碍商业的最大绊脚石,因为他们将大量的劳动力束缚在他们身边,而且他们不懂得经营,挥霍着大量的资源,商人将来不打败地主,是无法取得质的突破。”
元牡丹黛眉紧锁道:“可是地主的势力太强大了,而且多半都是贵族,这如何去瓦解他们?”
韩艺笑道:“其实这并不难,只要做到两点就行了,其一,针对那些贵族掌控的郡望,我们的作坊、店面要以城市为中心,促使城市繁荣,将百姓吸引到城市来,为我们的作坊提供大量的生产力,只要百姓离开了土地,那么地主便难以存活。其二,从农村包围城市,模式就是雇佣制,承包农田,将农田商业化,消灭佃农的存在,迫使地主跟着我们一块转型,只要他们转型为商人,那他们的优势便不复存在了,他们也只能以我们马首是瞻。劳工法案只是我为元家创造的一个理由罢了。”
元禧从来没有低估韩艺的野心,沉思半响,问道:“那朝廷从中又扮演怎样的角色呢?”
现在问题就在这里,韩艺究竟是代表朝廷的利益,还是代表商人的利益。
韩艺道:“朝廷与商人关系那是唇亡齿寒,没有一个强大和稳定国家,商人将面临死亡,商人利用朝廷的政策获得钱财和地位,而朝廷利用商人获得财富和一个更加稳定的国家,这两者毫无冲突,而且是相互依存,现在由我掌管财政,我们彼此可以相互理解。”
元禧点点头道:“你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元家经历过太多的战乱,不管是商人,还是地主,在战乱中都难以幸存。”
韩艺笑道:“既得利益者,没有人会想着天下大乱,只有那些受到剥削的人才会想着依靠蛮力推翻现有的规则,这也是劳工法案推出的主要原因,朝廷要顾忌天下黎民。”
元禧笑了笑,没有否认这个事实,道:“如今我们拿下了运输集团,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粮食!”
韩艺道:“长安、洛阳的人口是越来越多,我在户部查过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在年年的丰收的情况下,关中的良田已经负担不了这么多人口,将来的粮食肯定是从江南运送过来,为了让朝廷对于运输集团的高度依赖,我们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江南的粮食运送到长安来,依靠粮食获得朝廷和关中贵族的认可。另外,还有江南的茶叶、丝绸、瓷器,都是非常好的商品,天下贵族、富人都集中在两都,我们无法让他们转移到江南,我们只能货物运送来长安,满足的长安、洛阳的需求,同时也能够刺激江南的经济,增进江南的生产力,因此我们要加快启动这个运输集团,紧张让南北紧密相连,对于商人而言,是多了两个大市场。”
元禧皱眉道:“如此说来,元哲提出要借用劳工法案取得对船坞的主动权是错误的?”
韩艺笑道:“这是非常正确的,而且大伯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研制出更为新式的船只来。”
元牡丹好奇道:“你如何敢肯定?”
韩艺道:“这是工部尚书告诉我的,新船坞的出现,让造船业解决了许多难题,造船业兴起只是水到渠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