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笑道:“朕今日找四位爱卿前来,主要是想将,”说到这里,他手引向一旁的李弘,“太子拜托给四位爱卿。”
上官仪和郭瑜微微惊讶的看了眼韩艺,这么年轻的太子师,真是还从未见过呀,唯独李淳风觉得非常合理。
李治看在眼里,但却视若不见,继续道:“李太史精通道家学论,朕希望李爱卿能够授以道经给太子,郭学士深晓儒家学论,朕希望郭爱卿能够授以儒经给太子,上官大学士常为朕起草诏书,书法绮错婉媚,深得朕喜欢,因此朕想拜托上官大学士教太子练习书法。至于韩艺么,开创了贤者六学,当今世上也就你一个人会,因此朕希望你能够将贤者六学传授给太子。”
郭瑜道:“回禀陛下,儒家学论与道家学论有相同之处,亦有相矛盾之处,若是太子两者同时学习,只怕会出现矛盾,因此微臣建议陛下要么先学儒经,要么先学道经,待太子年纪稍长,再学另一家学论。”
自古以来,道、儒总是对立的。
李淳风倒是没有做声,他是道家中人,但同时又兼百家思想。
李治笑道:“我大唐历来不尊任何学派,而儒、道皆是治世之学,身为储君,理应二者皆通,若分先后,只怕会先入为主,因此朕才让你们同时传授道经和儒经给太子,至于两家学派的矛盾之处,朕以为凭借两位爱卿的智慧,一定能够想到一个好办法,来化解这一点,让太子能够兼两家思想。”
这跟汉朝有所不同,汉朝要么是尊道家思想,要么是儒家思想,唐朝就比较开放,什么都学。
李淳风、郭瑜拱手道:“微臣遵命。”
李治向太子道:“弘儿,还不快去拜见四位老师。”
话音刚落,一个太监走入进来,道:“启禀陛下,门下侍中、中书令求见陛下。”
李治皱了下眉头,目光突然瞟向韩艺,随即道:“请他们进来吧。”
过的片刻,许敬宗、李义府便走入进来,二人一入殿,同时看了眼韩艺,随即又朝李治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免礼!”
李治笑道:“二位爱卿求见朕是为何事?”
许敬宗道:“回禀陛下,老臣是因为国史的一些内容想与陛下商量一下,因此邀中书令与臣一块来求见陛下。”
李治点点头道:“这个等会再谈,现在太子正要行拜师之礼。”
许敬宗猛地就看向韩艺,震惊道:“陛下不会是希望太子拜韩侍郎为师吧。”
你这演技,真是烂到家了,你来这里不就是阻止这事的吗!韩艺暗笑不语。
李治心里也明白,本来就是为了避开他们的,故此才没有在朝堂上直接点明,没有想到他们还是追了过来,只能道:“朕希望韩艺能够传授贤者六学给太子。”
许敬宗忙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
李治道:“有何不可?”
许敬宗道:“且不说那贤者六学尚未得到大家的认可,究竟是好是坏,还有待考证,光韩侍郎的出身,老臣就是万不赞同。韩侍郎虽有才华,但年纪尚轻,学问只怕还不够,另外,韩侍郎出身市井,陛下不也常说他市井之习难改么,如今太子年幼,要沾染了市井恶习,那如何是好?”
韩艺不爽道:“许侍中,你说我年纪尚轻也就罢了,贤者六学就已经入科举了,还没有得到认可?这话要是传出去,只怕考生会觉得陛下根本不重视科考,还请许侍中慎言。至于我出身市井,这不假,但至少我没有市井到卖女儿,以及将自己的儿子告到朝堂上去,但是这一点我是支持你,因为你是受害者吗。”
卖女儿和自己儿子跟自己宠妾那是许敬宗人生中的两大污点,韩艺当初见长孙无忌用过一回,就一直揪着不放。
李弘年纪小,皱着小眉头看了许敬宗一眼。
“你胡说八道!”
许敬宗怒瞪韩艺,又朝着李治道:“陛下,你看看,这等伶牙俐齿之徒,岂能成为太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