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古代发髻不但代表着美观,而且还代表着汉人的传统,代表着孝道,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不能随意减去的。
“这——这简直就是荒谬,这如何能行。”
不等那些学员开口,许敬宗率先就跳了出来,鼓粗着脖子咆哮道。汉人讽刺夷狄,也经常拿发髻说事,不梳发髻的人,那就是野蛮,你倒好,要去发髻,这不是自毁长城吗。
韩艺回击道:“如何不行,战争不会给你束发的时间,发髻不利于战争,既然不利于战争,就应该忍痛割舍。”
卢承庆也感到极为不满:“老朽活了几十年,就还没有听过发髻也能够影响胜败的。”
韩艺道:“我以为在春秋战国时期,也一定有很多大臣跟赵武灵王说,老朽活了几十年,就没有听过一件衣服也能影响胜败的。”
卢承庆当即一愣。
韩艺道:“历史上有太多太多的战争,胜败都只在毫厘之间,有些时候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都有可能直接影响结果。军人是为战争而生,军人的天职就是打仗,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要保留不利于战争的因素,哪怕只是一个发髻。”
李义府义正言辞道:“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剪去,此乃不孝之举。”
韩艺冷笑道:“李中书说得是,发肤的确是受之父母,那为何朝廷还要让百姓去打仗呢?难道李中书就不知道这打仗是要死人的吗?是不是每一个为国征战的士兵都是不孝之人?”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这怎么是强词夺理,我为何又要强词夺理,他们剪不剪发,对于我个人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大唐军事学院是训练军人的,陛下将此重任交给我,我必定全力以赴,争取将每一个细节做到完美,既然战场没有预留束发的时间,那么军事学院也就不会留给学员束发的时间,因此必须剪去。”
许敬宗说不过韩艺,只能朝着李治嚷嚷道:“陛下,你可一定阻止他,真要让他这么做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治眉头紧锁,拳头紧握,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韩艺转过身去,朝着惊呆了的学员道:“我让你们剪发,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我方才已经说过了,就是战场没有留给你们束发的时间,既然没有的话,就不应该存在这个时间,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们披头散发的冲向敌人,只因为头发遮住双眼而失败。
但这只是其次,最重要的原因,我希望将你们的头发当做你们对陛下、国家、百姓许下最为庄重的誓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当然知道这对于每个子女而言都非常重要,正是因为这发髻对每个人都非常重要,我才让你们这么做,我不能教你们如何让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么只能用头发来代替,这个仪式而更多的是代表忠诚和奉献。”
秦俏突然开口道:“敢问韩侍郎,是不是不剪发的军人都不具有你所说的奉献精神。”
“当然不是!”
韩艺立刻道:“这只是我们大唐军事学院的入学仪式,因为为国家训练一个军人,实在令人非常忐忑不安,甚至于喘不过气来,大唐军事学院只能苛刻的对待你们,宁可在学院的时候就将你们开除,也不愿将一名不合格的学院送到军中。当然,我不会强逼着你们剪掉头发,但是如果连一丝毛发都不愿献给国家的军人,生命就更加不用说了,因此不愿意剪的人可以离开。另外,这也是我邀请你们的父母前来的原因,因为我知道这事必须得经过父母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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