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见过太师,朱御史也在啊!有礼,有礼。”李奇面带微笑的朝着二人拱了拱手,心里却想,朱勔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难道----,若是这样,那我来得岂不是恰到好处。
他对朱勔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知道朱勔就是蔡京在朝中最有力的帮手,而且朱勔曾也在朝中帮过他一些,当初他小施伎俩,暂时阻止了宋徽宗再从江南那边运花岗石,而苏州的应奉局就是朱勔统管,等于就是断了朱勔的一条财路,可是朱勔也有怪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李奇心里也非常清楚,他这都是看在蔡京的面子上。
朱勔起身拱手相迎道:“经济使来了。”二人寒暄几句后,朱勔又朝着蔡京道:“恩相,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蔡京手一扬道:“嗯,你去吧。蔡勇,你代我送送朱大人”
“是。”
朱勔又朝着李奇一笑,而后就走了出去。
待二人出去,蔡京手朝面前的椅子一指,道:“你坐吧。”面色显得尤为的平淡。
虽然蔡京对李奇是非常喜爱,也非常看重,但是不管怎么样,蔡攸可是他的儿子,你又是放狗,又是扫帚,这无疑就是在侮辱蔡家呀,能让李奇坐下说,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李奇心如明镜,坐了下来,讪讪道:“对不起,在下这段日子实在是太忙了,抽不身来,还得劳烦太师看着学院,真是愧对太师对在下的器重。”
蔡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是忙着和封娘子厮混吧。”
暴汗!你用不着这么直接吧。李奇打了个哈哈道:“太师说笑了,我如今哪有那功夫呀。”
蔡京斜眼一瞥,重重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可算是给老夫出了一道难题呀,老夫原本还打算将你介绍给攸儿,可没曾想到你比老夫还要急,自己就找了上去。”
这你不能光怪我一个人呀,那封宜奴好歹也算是你的手下,你儿子这么搞,摆明不给你面子,子不教,父之过,你应该打他屁股,罚他跪搓衣板才是。李奇委屈道:“太师,这事---。”
蔡京一抬手道:“你也别解释了,如今解释也没有用了,你和攸儿闹成这样子,老夫纵使想从中调解,那也无能为力,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如今恐怕也没那功夫去和攸儿瞎斗了。”
李奇也没有打算想请蔡京帮忙调解,见他并未太过责怪自己,就烧高香了,要是连蔡京都要与他为敌,那他真的买块豆腐撞死得了,苦笑的摇摇头,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太师,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
“活该。谁叫你得罪当朝第一人。”蔡京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又道:“不过,老夫听说也有一部分地主是非常支持你的。”
嘿。你足不出门,消息倒是比皇上还要灵通些。李奇笑道:“那只是极少一部分人而已。”
蔡京道:“那也了不得了,不瞒你说,当初老夫听到这增田税的时候,还真给吓了一跳,这是要挖坑埋你呀。犹记得当年老夫追随王安石贤相变法时,就那方田法,施行不到一个月,民间是怨声道载,所有的官僚地主,是无一人支持,非但如此,他们还动用一切力量反对新法,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老夫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险些连命都给丢了。而这增田税,比起方田法来,更是有过之而不及,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施行,但是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老夫原以为你的变法可能就此终结,可是没曾想到京城内外却是非常平静,比起那时候,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想必王黼也没有料到,就这方面,老夫和王安石贤相皆不如你呀。”
“太师过奖了。”李奇老脸难道一红,叹道:“那又怎么样,纵使我侥幸躲过了这一劫,那还有第二劫,第三劫在等着我,王相如今势力熏天,爪牙遍布整个朝野,他随便吩咐一句,就能将我弄得半死不活,唉,想想都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