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错愕道:“可不是么?不然二位以为是什么?”
有趣,有趣,你小子若是还不通为官之道,那真没人懂了。李邦彦等人都露出笑意,如此一来,这倒是将了蔡攸一军呀,毕竟枢密使可没有统兵的权力。
宋徽宗嘴角略微上扬,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快全部道出,勿要再卖关子了。”
“是。”
李奇正色道:“但是在兰州的时候,折可存将军屡屡夸赞微臣带军有方,说咱们禁军不亏为大宋最精锐的军队,还说对咱们禁军的新式训练以及那些新式武器非常感兴趣。微臣当时想我们禁军缺乏经验,而折家军、种家军都是能征善战之辈,我们的新式训练法也可以帮他们改良纪律,能够很好的互补,既然如此,为何不来一次三军联合演习。于是一拍即合,就有了那次演习,难道这也不行么?”
蒋道言哼道:“那你还真是会选地方。”
李奇冷笑道:“不知蒋御史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下的很费解啊!我大宋军队在大宋境内演习,难不成还得看外人脸色,别说演习了,我就是拉屎都行啊。而且折家军和种家军都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演习,这在正常不过了,枢密院根本无权干预!还有,边境一般都是战争的发起点,我反而觉得在那里演习合情合理,无可非议。难道还把西军调到海上去练习海战啊。”说着他朝着宋徽宗一抱拳道:“皇上,我们虽然是在边境演习,但是个个谨守规矩,没有任何一个人越界,不管是西夏,还是金国,他们来凭什么质问我们,难道边境就不是我大宋领土呢?”
群臣听罢,皆是低头偷笑起来。
宋徽宗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大宋军队在哪里操练。外人无权过问,此事毋庸再议。”
“皇上英明。”
李奇又朝着蒋道言伸出两根手指,笑嘻嘻道:“二十大板。”
蒋道言这下有些慌了,成败就在最后一罪了,赶紧道:“那兰州一战,你总不能抵赖了吧,如此大的事,你为何不向皇上通报?即便此时,皇上与我们都对此事只是一知半解。你究竟是何居心?”
李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了。
蒋道言怒道:“你笑甚么?”
李奇道:“不错。我承认,当时我是命岳飞带领三千人马在兰州附近伏击了一只由一万人组成的军队。可是在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西夏军队,我还当是草寇了。一万人被我军三千人打的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有逃走,他还有脸来告状了。不过是与不是,这都不重要。谁叫他不长眼,哪里不好跑,跑到我大宋领土来晃悠。就算他再来十万人,我也早打不误。为什么?我就是让那些人知道,我大宋可不是好惹的,凡是侵犯我大宋领土的,虽远必诛,更别说左邻右舍的了。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向皇上通报,很简单,因为我怕军机泄露,记得当初在凤翔的时候,我给朝廷发了几分密函,都纪闵仁命人给拦截了下来,以至于刚开始屡屡受挫。而当时情况如此紧张,两军相距不过百余里,大战一触即发,要是让敌军知我军虚实,那不禁兰州,甚至连渭州、庆州及河湟一代都可能陷入危机,微臣不得不谨慎处理。如果你们一定要说我退敌有罪,那我只能认罪了。不过下次要是敌军以急行军突然攻击兰州,那么守城将领恐怕想的第一件事不是退敌,而是上奏说明一切,等待皇上或者枢密院的决断,而后再想着如何退敌。”
关于信函被劫,高俅已经说明了。群臣听到李奇用此作为理由,知道蒋道言已经输了,毕竟这一个理由,就可以帮李奇撇的一干二净。
宋徽宗好奇道:“三千兵马全歼对方一万人马?”
李奇道:“回禀皇上,微臣绝不敢有任何虚言,不过我禁军也损失惨重,死伤百余人,唉,微臣有罪啊!”
三千打一万,才死伤百余人,这还有罪?这分明就是在邀功啊!群臣不约而同的给李奇递去两道鄙夷的目光。
宋徽宗听得大悦,哈哈道:“打的好。这一战真是扬我大宋军威呀。”顿了顿,他又问道:“那你又是如何退敌十万于谈笑间了。”
李奇嘿嘿道:“回禀皇上,正如皇上所言,这一战真是扬我大宋军威,没过多久,那李察尔就来到兰州找到微臣解释此事,我就笑着让他们的军队别到处乱晃悠,免得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于是他们大军就退却了,微臣这应该算是退敌十万于谈笑间吧。”
宋徽宗当然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但是鉴于李奇的口才,他也觉得这很正常,哈哈道:“好。好一个退敌十万于谈笑间。”说着他龙目一扫,正色道:“此事鉴于事发突然,情况紧急,经济使也是为了顾全大局,才没有上报,而且,经济使随机应变,击退敌军,不但有罪,反而有功。”
蒋道言一听,登时面如土色。四大罪状已经被李奇一一反驳,接踵而来就是三十大板了。堂堂御史台一把手,竟然受此屈辱,这以后还有脸见人么,那言官恐怕都会变哑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