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偷偷瞄了眼张诚。
这小子又打算干什么?张诚有些虚,不敢给暗示,毕竟这小子历来就不按套路出来,将脸偏到一边去。
“那个,草民想问可不可以不愿......?”说到后面,是声若蚊吟,郭淡是慌得不得了。
万历惊讶道:“你不愿意当官?”
“不愿。”
郭淡摇摇头。
完了!完了!张诚恨不得一脚很踹死这小子。
万历纳闷道:“他人想入朝当官,是求而不得,你却不愿,朕听闻你父亲还是个秀才,这是何道理?”
“这个......是有原因的,但是草民怕说出来,会令父亲大人蒙羞,是为不孝。”郭淡堪堪而道。
“你先说来听听,朕真是无法理解。”万历对此真的是十分好奇。
他确实无法理解,这跟他预想的不一样,按照流程而言,此时郭淡理应高兴的趴在地上,痛哭流涕,高呼万岁,以身相许才是。
郭淡眼角泛着泪光,叹道:“不瞒陛下,这事在草民心中隐藏了多年,从未与人提起过。其实草民从小就骨骼精奇,天资聪颖,乃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左邻右舍都说草民有状元之才.....。”
“状元之才?”
万历和张诚异口同声,语气极为诧异。
你小童生一个,扯到状元之才,绝逼是欺君之罪啊!
“回陛下的话,是的。”郭淡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万历哪里肯信,道:“既然你有这般天资,为何只考了童生,连秀才都考不上。”
“唉......。”
郭淡又是一声哀叹,道:“这都是因为父亲大人不准草民考取秀才,不然区区秀才,草民又怎会考不过,记得考童生草民都是一次过。”
“胡说八道。”万历哼道:“哪里有父亲不准儿子考取秀才的道理,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休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陛下,这是真的。”郭淡含泪不甘道:“这都是因为草民有一个坏毛病。”
“什么坏毛病?”
“就是喜欢钱。”
“这...这也算是坏毛病?”
万历心虚地眨了眨眼。
“不是吗?”郭淡错愕道。
“......。”
万历脸有些红,真是太巧了,这个毛病,他也有啊!
这小子怎么老是惦记着羞辱皇帝,真是岂有此理。张诚赶忙站出来打圆场道:“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怎么能算是坏毛病。”
郭淡尴尬道:“內相言之有理,父亲大人就是见草民从小爱财,但又经常取之无道,然而父亲大人他一生正直,做梦都渴望能够为君分忧,为国效力,他说草民若品行不正,将来若科举及第,入朝为官,必是一个大贪官,倘若如此,就宁可不让草民为官,以免玷污了他的梦想,故此在临去世前,还让草民发誓,不准参加科举,入朝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