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薇心跳停了一拍。

裴令承这话不外乎就是和离免谈的意思。

可是,不和离,难道要重蹈前世的覆辙吗?

那种皮肉剥离的痛苦历历在目。

孟薇苦涩地扯了扯唇角。

一开始就知道装疯卖傻这一招骗不了裴令承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识破。

“嗯?薇薇还没醒吗?小丫头就是嗜睡,这怎么能行,看我的!”

秦晟见裴令承一个人出来,撸起袖子就要进去,“嗷!媳妇你打我干啥?”

秦晟捂着脑袋,眼中含泪委屈巴巴地控诉楚琬。

楚琬翻了个白眼,“白痴,薇薇一个女儿家,你进去做什么?”

秦晟哦了一声,眼角瞥到裴令承一直沉默,用手肘撞了撞他,问:“干什么呢闷闷不乐的,薇薇有起床气凶你啦?哎呀这没什么的啦,想当年我姐的起床气可不比薇薇小,每次都是我的去喊她起床,每次都挨她骂。”

楚琬哼道:“你还挺自豪。”

“那是,我姐当时就管我一个人,乔喆没有姐姐,可羡慕我了!”秦晟十分得意。

楚琬无语。

天将暮色,孟薇和裴令承在镇国将军府又吃过了一顿晚饭才回裴府,临行前,秦老将军不舍地拉着孟薇的手,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

回到裴府,两人一路无话,连敛秋都察觉到裴令承身上的低气压了,孟薇好似没有感知到一样,自顾自地往前走,和裴令承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裴令承没有追上去,目光沉沉的望着主仆俩的背影,回到三伏院子时,也没有随孟薇回主卧,而是进了书房。

“将军,你回来了。”闻舟在擦书架子,听到动静回头唤他。

裴令承点头嗯了声,道:“拿函纸和博墨来。”

函纸是裴令承联系“那些人”特用的方式,自从他跟着裴令承开始,印象中主子用函纸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都是大事。

“发生什么事了吗?”闻舟边问,一边利索地从砖柜里拿出函纸和博墨铺平在案前。

函纸和博墨是一套的,函纸遇水不化,用博墨写在函纸上,风干后字迹会消失,水浸火烧之后,又会现形,非常隐秘的传信方式。

裴令承道:“孟薇有问题。”

闻舟十分赞同,“夫人脑袋本来就有问题啊……不是吗……”

被裴令承凉飕飕看了一眼,闻舟声音小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