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篮已经送过去了?”江子书做完每日锻炼,饱满的胸膛因为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小黄?”
“阳哥,我办事,你放心。”他满嘴打包票。
“走吧,去看看,如果有什么医药费的……”江子书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唔,就先签个欠条吧……”
“阳哥,那花篮,报销?”
“嗯?”他语调微微上扬。
“嘿嘿,去看病人买花篮是我应该做的。”小黄很有眼力见地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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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淑慎双手插在胸前,直愣愣地躺在病床上,薛瑾瑜和黄玉琳已经来看望过她了,一个买了奶茶,一个买了小蛋糕,还有几个班上的同学也买了点水果过来,她不愿意看见,眼睛一合往下一趟——入殓吧。
哪有开学第一天躺进医务室的,丢人呐……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结结实实地包起来了,酒精的清凉让她脑子也片刻清明,她极度怀疑医务室的医生不太靠谱,明明就是撞破了点皮,为什么要用纱布包一圈跟她开过颅一样?
冬日不温不热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被纱质窗帘过滤成温柔的波段,微风拂过,窗帘微微晃动起来,带着桌上的光斑,忽明忽暗。
光斑跳跃在季阳脸上,他正垂着眼帘,专注地削苹果,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动刀背,苹果皮拖下长长一截,一点都没有断裂,整只苹果被完整地剥出,透着诱人的水润,然后切成小块递了过来。
白日照得他的脸白的通透,透着玉石的质感,季阳的眉骨很高,鼻梁生得端正挺直,平日里的温和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疏冷,但当他真心实意地笑出来的时候,微挑的桃花眼里溢出光彩,带着冬雪消融的气息。
很伤气氛的,岑淑慎突然觉得,打光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如果此刻没有这打光,黑暗里对她笑起来的季阳,恐怕就是一部恐怖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