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焱抠住桌沿,指甲因用力血色全无,“沈沁是被赶走的?”
“那可不。沈助理也不想走啊,眼睛都红啦,瞧着可委屈啦,看得人心里泛酸哪!”
“她还跟防贼似的盯着沈助理收东西,说什么不许带走一样公司的东西,这不纯纯侮辱人嘛!”
“就是。莫名其妙被人赶走,还被当贼似的看着,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助理脸皮本来就薄,我眼瞅着都心疼啊!”
“沈助理走的时候,全公司员工都去送啦,那场面,太感人啦!好多女员工都掉眼泪啦,可见沈助理深得民心哪!”
“就是,这么优秀的员工硬生生被逼走,来个什么都不会的混子,还不许我们告诉您,用董事长来压人,哎呦喂,吓死人喽!”
这几位可劲儿煽情,可劲儿煽风,苍焱一张俊脸冷得好似北极冰川,白得堪比地狱无常,可他并未喷火,并没立即将陆曼丽赶走,众人一时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根据往日战绩,这位爷绝非善类,不出手便罢,一出手毁天灭地。
沈沁躺了几天,又清净又空虚。之前忙惯了,苍焱又闹腾,骤然一个人竟有些不习惯。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无知无觉中就渗入毛孔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沈沁下楼遛了一圈儿,沾沾人气,慢悠悠走回家,楼下停着一辆豪车,车旁靠着一人。
沈沁一步步走近,那人熄掉手里的烟,脚下满地烟头。
“你这是地狱一日游?”沈沁扇开空气中弥漫的烟雾,“打算呛死还是熏死?”
苍焱一声不吭,夜色中一双眼睛亮得出奇,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他倏然上前,一把将人攥住就往车里塞。
“你干嘛?”沈沁用力甩脱,死活不肯就范,“霸总那套对我不好使哈,我过敏!”
“跟我回去。”苍焱的嗓音哑得厉害,一听就是烟抽多了。
“回哪儿啊?我住这。”
“回公司,回家,你特么总得跟我回一个地方!”
“有意思。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是我的助理。”
“已经不是了。我辞职了,你失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