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的这个男人还是有些能耐的,不论他有多忙、多烦恼,可他从来没骂过她,更没有打过她,不像高明亮的婆姨,在娃娃们还小的时候,经常被男人损躏得不成样子,直到把她打得变成一个乖女人。
说心里话,她是非常痛爱自己的男人,多么希望亲爱的海平在大是大非面前不要迷失自己,变成一个千古罪人。
她恼悻悻地把洗好的衣服晾在院子中的树枝上,然后走近王海平,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收音机,关掉了声音,走进屋内,把收音机扔在炕上。
谁知王海平在听收音机的新闻当中早已睡过去了。
婆姨回来,他都不知道,气得婆姨朝他的大腿上狠狠地踢了几脚。
他“嗯”了一声,醒来了,看见婆姨站在自己面前恼怒地瞪着他,估计她又想数落自己几句了,就开始防备起她来了。
婆姨说:“你还有心情睡觉啊?花儿差点儿被节扎了!”
王海平“腾”地挺起身子,问她:“你刚才说什么?花儿怎么啦?”
婆姨又说:“乡政府那一杆子人马,误把花儿当成郝爱莲,拉到医院准备做结扎手术,幸亏刘富平及时赶到救了下来。我说你这村长办得叫什么事嘛?”
“那花儿现在呢?”王海平急切地追问她。
她说人家花儿现在平安无事回来了,拉走的两只绵羊也送回来了。
谁想到能出这么一档子事,郝爱莲都安然无恙了,保准能把肚子里怀的那个不知是谁的娃娃生下来的,只要是男娃娃,刘家终归有后代了,就不像他王海平,官儿官儿没当好,叫人家臭骂个没敢听,日子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娃娃都没多生下来几个,两个女娃娃都还小,缺吃少穿。
虽说都上了学,但由于学校的老师水平不高,又不负责任,两个娃娃的学习都不能行,像花儿家秋凌,那是天生的,不是靠学校里老师教出来的。
眼看着娃娃没一点儿出息,他这当家长的从来不管不顾。
本来海平的文化知识还不错,最起码能给娃辅导些功课,可他就是打着村长的旗号,成天忙村里的事,到头来得罪了不少人,自家的事都晃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