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阿鸢所说,祠堂门口是苏元明派的两个壮实汉子,一左一右面无表情,手里各自拿着一根长棍,站得笔直。

苏重朗朝阿鸢招招手使了一个眼色,藏在一旁的阿鸢立刻意会,一下子窜了出去。

眼前突然飘出来一个人,那两个守门的汉子都不约而同打个激灵,瞬间提高警惕。

阿鸢却端得一副不要脸皮的自来熟,也不惧他们凶神恶煞,竟努力踮起脚尖,揽住他们的臂膀。

要说阿鸢能跟在苏重朗身边,也算有缘,毕竟二人竟神似般没皮没脸。

苏重朗眼睁睁看着阿鸢三言两语,舌灿莲花,竟真哄得两个汉子一左一右被他拐去吃酒偷懒。

他不由得对阿鸢佩服几分,连忙蹑手蹑足起身,快步破了祠堂的落锁。

苏皖已在祠堂跪了将近有半个时辰,她从未被父亲这样重罚过。

打小起,哪怕她破个皮,父亲都心疼得不得了,看来今天,他是真的恼了。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浓厚的香烛气,再细细闻,似乎还能嗅到一丝木香。

这种味道,安抚了苏皖躁动不安的心,只是回想即将迎来的命运,她眼中还是不时泛着酸涩。

苏皖抬头就能看到一个个细心供奉的祖先牌位,她脑中乱得很,怎么也参不透父亲叫她跪在这里的心思。

忽然,背后一声阿姐响起,苏皖回神,忙转头去看。

只见苏重朗手忙脚乱撞进来,因为祠堂门槛过高,他一不留神,还踉跄几步。

苏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即使他浪荡,她仍然最在乎他。

见状,她顾不得了,直接起身去扶住他。

“你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些?”苏皖下意识端起长姐派头教训他。

苏重朗却在见到她那一刻,明显松了一口气。

苏皖在意他,他也一样,从降生那一刻,即使长姐只比他早来世上一刻钟,但他还是从小就黏着她。

他敬她,爱她,是世上任何人无法代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