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眼含调侃:
“不过,主子有乐于助人的喜好,奴婢今日倒是得知了。”
裴懐心虚,不敢和他多言,正要上马车时,忽而瞥见车轮一旁有一抹明显的红。
他停住了要上马车的脚,转而低身去看。
那是个艳红精致的香囊,他不晓得上头绣着的是什么,于是捡起来,一脸疑惑地前后察看。
他一边执于手中,一边入了马车,王元弋好奇凑过来看。
“这不是欢喜佛嘛,主子,这是您的?”
裴懐心想,应当是苏皖的,许是刚才经过时她不慎掉落的。
一想到是苏皖掉落的,他隐隐有些兴奋,想着有了这红香囊,说不定是个绝佳的借口,也许日后还可借着归还之机与她再度相见。
他随意问道:“什么是欢喜佛?”
王元弋说:“就是主姻缘的。”
结果,裴懐本还透着喜色的脸立时沉了下去。
“主姻缘?”
“是啊。”
王元弋完全无视裴懐的表情变化。
毕竟在他眼里,裴懐就是这么喜怒无常,他早就习惯了。
哪知,裴懐却像是真的恼了,他忽而盯着手中那欢喜佛,随即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回宫!”
说完,他把红香囊愤愤地塞入自己的衣袖里。
王元弋摸不清他生气的点在哪里,只好悻悻对外头驾着马车的人下令回宫。
马车悠悠下山时,裴懐靠在一旁状似闭眸,假寐养神。
方才王元弋说那绣着的欢喜佛是主姻缘的,而这东西又是苏皖掉落的。
她今日定然是来广灵寺求日后良缘的,而月韶也说了,她早已被许配东宫。
那么就是说,这玩意儿是她用来祈求,日后和太子能夫妻和顺的咯?
裴懐一想到这里就满心烦躁。
和太子?
哼!
他也配?!
不管!
反正他看到了,就是他的了!
想和太子琴瑟和鸣?
休想。
裴懐只觉袖口里的红香囊沉甸甸的,好似那与她的姻缘好事已从这一刻,由他强行扭转,落到了他的头上一般。
思及此,少年复而重现笑意,闭目舒心。
见自家主子又开始莫名其妙的,不仅闭着眼睛,脸上还时而怒时而乐的。
一旁的王元弋无言以对。
他也不再深究,挑了挑眉,视若无睹地随着裴懐,一起闭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