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自那夜后,就一直叫了太医来给自己诊平安脉。

可这些太医入宫多时,就和全都通过气一般。

她一问到孕育一事,所有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口风一致,连说的话都几乎大差不差,叫她更加心疑。

不得已,魏贵妃只好叫母族从外头搜罗几个民间大夫。

为了不惹人怀疑,她让其分批慢慢送进宫中太医院。

眼前这个郑云归就是其中之一,恐怕他还以为自己是医术了得才得了赏识,有幸进宫做太医。

却不曾知,这都是魏家的意思。

魏贵妃知道这个郑云归刚入宫不久,定然不会被谁教了什么去,于是放心问起自己心中困惑多时的疑虑。

郑云归果不其然,并未多想,毕竟后宫妃嫔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与孕育皇嗣有缘,故而常秘召太医细细询问也是常事。

于是,郑太医点点头,没有拒绝地对魏贵妃说:

“贵妃娘娘放心,待微臣先替娘娘看过脉象。”

魏贵妃这才把袖口拉高几分,被郑太医放上一寸薄薄方帕,而后任由他指尖虚虚搭上,静静诊脉。

然而,须臾片刻后,郑云归却是脸色变化多端。

最后,他慌忙撤回手指,大惊失色,吓得一瞬间跪在魏贵妃面前。

“贵妃娘娘恕罪,微臣实在……实在……”

魏贵妃见状,心下猛地一沉,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郑云归,你贵为太医,不过是为本宫诊脉而已,何以惊慌至此?有什么事,起来回话吧,本宫恕你无罪!”

魏贵妃收回手腕,眸色凌厉。

郑太医抖了抖身躯,犹豫不决地开口:

“娘娘,身体康健,并无什么异样。只是……”

“说!”

魏贵妃心急如焚,听他结结巴巴的,实在烦人,索性冷呵一声。

郑太医只好壮起胆子,如实相告。

“回娘娘,微臣方才为娘娘把脉,探得娘娘宫体带寒,似乎是……曾服用过有损宫体的药……”

说完这句话,郑太医已满头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