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还请公主帮我个忙。”

裴文月正要扶她起身,苏皖却白着一张小脸,请求着。

裴文月一脸疑惑,就见苏皖抬眸,坚定地说:

“还请公主赐恩,准许我去冷宫那边看看。”

裴文月闻言,娇美面容上浮现惊诧。

“冷宫那边现下这样乱,苏姐姐过去干什么呀?”

苏皖却是急得连规矩都忘了,直接抢白了裴文月的话:

“公主,我……我在那边,天鼓楼夜宴时,我曾不小心迷路至冷宫,丢了一方绢帕。那帕子是离府的乳母亲绣了给我的,我不能不找回来,还请殿下成全小女!”

闻言,裴文月面上一松,扶起苏皖,体恤道:

“既是这般要紧的事,本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苏姐姐只管去吧,一切有本宫兜底,苏姐姐不必担忧。”

苏皖朝裴文月福身行礼,随即告退而去。

待苏皖离去,裴文月这才收敛了方才的一切伪装,眼神幽深地望着苏皖离去的背影。

而自左侧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

裴懐一手背后,难得没有玩笑戏谑的模样,而是眸色温和地走到裴文月身侧,同她一起望向苏皖离去的方向。

即使已经看不见苏皖的身影,可裴懐还是留恋不舍。

裴文月头一次看到裴懐流露出这样的情愫,她心下略微错愕,却更多是严肃。

“我已照你的意思,把她引入宫中,也把冷宫的事透露给她听了,现在你想做什么?”

裴懐沉默不语,只静静站着。

裴文月见他这样,忍不住后怕。

“皇兄,以后我们都要称她一句皇嫂的!”

她顿了顿,难得如此认真而厉声: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裴懐想,人伦纲常他当然知道。

可他和她初识时,她只是苏家嫡女,他又何错之有?

裴懐又忍不住问自己,难道当日他知道她未来是太子的人,那一夜他就能忍得住心中缱绻了吗?

如今他已知道了,他已明白他和她未来之间会是多么大的差距,那是世俗所不能容忍的最大鸿沟,可他遗失的那颗心又有谁来教教他,该怎么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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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眼下收不回来,他只能放任自己去做、去错,直到最后一刻,覆水难收。

“我与她要如何,你不必再管,只管帮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