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诧一瞬,顿时心疼了,帮裴懐顺顺背。
“主子不哭,您说吧、说吧,奴婢都听着呢。”
裴懐哭唧唧说:
“我的……我的糖蒸酥酪……坏了……坏了,不能吃了……”
说完,裴懐把藏在后背的那袋子拿出来,拉开口子给王元弋看。
他指了指里头,王元弋探去,就见里头余下半袋糖蒸酥酪。
只是上头都长了霉点子,显得很是突兀。
而裴懐还在哭,说:
“我……我的糖蒸酥酪……发霉了……不能吃……不甜了,不甜了……”
他扒拉住王元弋。
“元弋……怎么办……?”
王元弋千算万想都没想到,裴懐会是因为这个憋闷生气。
他很不能理解,不就一袋糖蒸酥酪嘛。
至于吗?
但见裴懐哭得委屈又伤心,王元弋又心软。
他想,裴懐从前在冷宫里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这糖蒸酥酪定是他不知从哪里,好不容易得来的。
他小心翼翼保留着,不敢怎么吃掉。
没想到竟放到发霉了。
他从前被苛待了,看重的并非是这袋余下的糖蒸酥酪,而是那背后的甜和希望吧。
王元弋只好僭越,他抱住酒醉哭泣的裴懐,哄着劝着。
后来,裴懐睡去了,眼尾还挂着泪点。
王元弋收拾了残局,悄悄退出。
那袋糖蒸酥酪,王元弋思索良久,最终还是换了袋新的放在裴懐床头,旧的那袋则被他小心处理掉。
翌日,裴懐苏醒后只觉头痛欲裂、目眩神晕。
他初初醒转,捂着脑袋龇牙咧嘴,渐渐忆起昨日王元弋的把戏。
当他发现了床头那袋糖蒸酥酪的异样后,则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元弋。
王元弋笑眯眯站在不远处,同样看着他,沉默不语。
裴懐握紧那袋糖蒸酥酪,忽而清醒过来,随即想明白什么,于是起身冷哼一声。
“开始给我念书吧。”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