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朝晖殿。
承帝批阅着奏折,王不歇站在一旁伺候。
他一边看大臣们上表的内容,一边随意问道:
“近日,毓庆殿怎静悄悄的?”
王不歇想了想,说:
“禀陛下,三皇子殿下一直跟着傅大人潜心向学,很是勤奋,傅大人对此赞不绝口呢。不过,只这几日,殿下那边说是身子抱恙,和傅大人告假了。”
承帝听到这话,头也不抬。
他拿起下一本奏折。
“他病了?”
王不歇也猜不着承帝这反应,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是的,说是偶感风寒。”
承帝轻笑一声。
“当日从冷宫赤脚破衣,一路穿行,都安然无恙。怎么,住进毓庆殿,反而金贵起来了。”
王不歇尴尬不已,也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承帝笑罢,合上奏折。
“朕不信。不过,既说病了,那就病了吧。还有别的吗?”
王不歇连忙道:
“毓庆殿那边,派奴婢的儿子王元弋来知会一声,说是抓住了个偷窃宝物的宫女。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既宫中有规定,不能随意打杀宫人,那就得来禀给您了。”
承帝目光深邃,他听完王不歇的话,说:
“一会病了,一会又出了个偷东西的贼,这毓庆殿可真是热闹。”
他重新拿起奏折。
“既是个背主的玩意,打死就是。你去告诉他,朕把毓庆殿赐给他,不是让他事无巨细皆来烦劳朕的。”
王不歇知道承帝的意思。
既要打磨一把锋利的利器,自不能过多管束。
有时候就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好戏才能唱的下去。
他心道,不愧是陛下,果真事事都看得明白。
病了。
惩治宫人。
桩桩件件,背后的纠葛,何必过于追究。
心中有数即可。
王不歇想,总归陛下要的,只是那最后的结果。
他恭敬道:
“是,奴婢这就去告诉元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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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殿。
裴懐把缠着纱布的手腕藏匿袖中,从外表看不出他受伤了。
这几日,长和宫那边暗地里没少送补品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