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月不敢置信地盯着帷帘后那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父皇的意思,是要我去云晋……和亲?”

承帝听出她声音中的颤抖,安抚道:

“朕本想继续发兵,攻打云晋,但太子与朕说,眼下辛徽海骤然战死,秦嵘本就士气低迷,若再贸然发兵出击,一切结果未可知……”

他欲言又止,却叫裴文月顿觉心冷。

“所以,父皇觉得,牺牲我一人,好过以万千士兵的性命,去搏那一个未知,对吗?”

她也不知道,今日自己怎么敢如此大胆,对一向尊敬的父皇这样说话。

可她就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并且没有任何回头路。

承帝难得没有对她的出言不逊发怒,只在听到她的话后沉默了下去,反而是裴济光在一旁上纲上线。

“裴文月,注意你的言辞,你可知方才的话,父皇足以治你的罪?”

裴文月却呵呵一笑,好似这话不足为惧。

“太子殿下,父皇都还未说什么,你又何必总这般心急呢?”

“你……!”

裴济光恶狠狠地瞪着她。

“都给朕住口!”

承帝猛地冷斥一声,说完却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听着这接连不断的咳嗽声,裴文月的心都跟着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