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尘从辛府出来后,便去了逍遥茶馆。

二楼一间最里边的包厢里,正巧靠着外头茶娘唱小曲儿,很是嘈杂,却也极为隐秘。

包厢里头,一见到江别尘来,方闻洲与陈言彻便急急凑上来禀报。

方闻洲道:“大哥所猜测的果然不假,我与三弟带着一批手底下的暗卫秘密前往皇陵查探,那医老确实不见了!”

听得这话,江别尘冷笑一笑,羽扇收起,往手掌中狠狠一瞧,仿似一锤定音。

“哎呀呀,二弟啊、三弟啊,你说,咱们这秦嵘国里,竟出了个卖国贼。可当如何是好呢?”

方闻洲气得牙痒痒,“他奶奶的!”

陈言彻还算平静,却也忍不住蹙眉,上前开口问道:

“大哥料事如神,可大哥如何就能肯定,那投入水源中的毒药,偏偏就是出自秦嵘,而非云晋自己炼成?”

江别尘略微挑眉,再转身,羽扇猛地一展,端得是潇洒豪气。

“云晋?那蛮荒小国也配!”

江别尘冷哼一声。

“众所周知,云晋国土遍布黄沙,若他们真有此等本事,又何必等到今时今刻才用?军师描述里提过,云晋当日的大王子,如今的新王云晋守岳曾于战场上得意忘形,泄露了口风。那不是毒,是蛊。云晋自立国以来,从未出过什么厉害的炼蛊师,他们对用蛊一事,根本一窍不通!”

陈言彻结合方才他所言‘卖国贼’三个字,顿时神情严肃。

“确实,比起用蛊一事,咱们秦嵘比云晋强得多。而秦嵘里,除了南部那早已归顺咱们黎家的巫蛊部落,便是……”

话说到这里,就连方闻洲都恍然大悟,跟着上前一步,大喊道:

“便是那镇守皇陵的世代医老?!”

江别尘眼神变得凌厉如风,“不错,就是医老。皇陵里每一任能成为医老的人都不简单,他们为了守护皇室,不仅要会救人,蛊、毒等术也需样样精通,以供君主所需。”

方闻洲连忙肯定他的话。

“大哥分析得太有道理了,咱们南部都是自己人,肯定不可能帮着云晋那帮杂碎反着来,那不成胳膊肘往外拐了嘛。也只有那医老可以做到,毕竟他会蛊嘛,把蛊毒给那云晋人……肯定是他,这老东西,想不到这么阴,居然当了卖国贼,帮云晋害咱们秦嵘呢?!不行,我一定要找出他,把咱们暗卫部里的酷刑都给他上一遍!”

陈言彻看方闻洲情绪激动,却不跟着他起哄,反而细细品味,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不对,蛊毒可能是从医老手中流出,却不一定就是他为主谋。”

江别尘听到他的话,笑了。

方闻洲啧了一声,“怎么就不可能了,那人坏起来,你想也想不到。要按我说……要按我说啊,会不会是那老东西瞧出了端倪?当时咱帮着殿下,绑了他大孙子,还给他大孙子下了蛊,威胁他,结果后来给他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发现了,他就气不过,报复咱们,报复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