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在前朝,是冀鲁两地的河间王,藩王在外,京城自然也有老宅。蒋宇成住了东海王的京城宅子,借着同乡来往的名义,倒是常来探望颜元初。
颜元初和蒋宇成都是济南府的人,正大光明来往,反而不易招人耳目。再加上,蒋宇成进了京城,那个叫至交遍布四海,也不差颜元初一个。
蒋宇成领了闲职,手中又有银钱,就在京城武将里面拉帮结派,整日吃吃喝喝,倒是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所以,蒋宇成对勾栏红楼的风流韵事,自然十分清楚,听见英王问起勾栏的事,他自然笑着作答了。
“这青柳枝和百花楼啊,”蒋宇成笑,“一个就像阳春白雪,一个就像国色生香,有人偏爱冷落清秋节的清倌,有人就爱艳若百花的姐儿,若是只请青柳枝,漏了百花楼,日后传出去,众人只会王爷的喜好如此。得罪百花楼倒不是什么大事,最怕有人见了,日后专挑清清冷冷的女子送到府里来。”
“哈……,”颜元初正喝茶呢,听到蒋宇成的话,突然就呛住了。咳嗽了好一会儿,颜元初才指着蒋宇成,“你自己喝花酒逛青楼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带坏了王爷!”
蒋宇成微微一笑,接过万胜递来的茶杯,一边掀开盖子,一边,“只是,我最近逛多了青楼,却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英王对这些勾栏青楼的事,明显很有兴趣。少年饶心思,涉及风雨之事,总是特别好奇。
“这青柳枝,还有百花楼,表面上是竞争对手,实际上,他们的东家,很可能是一个人。而这个人,王爷你也认识。”蒋宇成故意卖了个关子,只顾喝茶,却一言不发了。
颜元初也是一愣,问,“是谁?庄大头?”
“不是,”蒋宇成继续摇头。
“谁是庄大头啊?”英王倒是好奇了,怎么有人好好的,竟然取了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庄大头是个诨名,”颜元初解释,“本名很是朴素,叫庄孝谨,只因脑袋长的有些大,就得了这么个外号。原是前朝庄迈将军的后代,大楚建国的时候,庄迈将军的孙子庄源以一抵百,死守京城。太祖派人跟他和谈,用一城百姓的性命,换了庄源弃械投降。”
“哦,就是那个太平将军?”英王倒是也听过庄源的名头,大梁的皇室早已难逃,留在京城的庄源却死守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