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恒很无奈,看了一眼笑的走形的徐婉如,故作严肃地吩咐,“如意,以后这种话,什么大的小的,可别轻易出口了。不合适……”
徐婉如噗嗤一声笑了,“舅舅,你也别不好意思了,这事在我们家里,可是时不时,就要来个小的,哪里就不合适了。”说着,她还一二三四地数了一下徐铮的侧室妾室通房丫头。
朱自恒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看着面目全非的外甥女,心想,要是妹妹也这么想得开,说不定,也不会一病不起。天下男子多薄幸,只希望,如意以后一切顺遂。
“真的?”朱时雨越发不高兴起来了,“祖母真要给父亲找个小的,还是吴笑的妹妹?”
“八字还没一撇,”姚小夏也笑了,“你热乎个什么劲啊。”
“我不高兴啊!”朱时雨恨恨地说,“我才不让她进门呢。”
“放心好了,”朱自恒看了一眼儿子,说,“过了年,我去问问吴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要是他们家里有什么难处,我们帮一下,也就是了。”
也是,吴笑的心,是向着朱自恒的。只要朱自恒出手,他们家再大的难事,基本也能化解。姚小夏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至于为难一个小姑娘,这种事,她还不屑去做呢。
“念慈说要做绣工,”姚小夏问,“这是真要出嫁了吧。”
说起朱念慈的婚事,岂止是一波三折啊。她比姐姐朱念心就小了三岁,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过了这个除夕夜,明天就是二十三岁了。二十三岁还没出嫁的姑娘,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触目惊心的存在了。
其实,朱念慈差点就能成功出嫁了。只是出嫁前后,也就是朱念慈十七八岁的时候,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吏部员外郎赵朴的独子赵鹏程,在酒楼吃酒争戏子,被人从酒楼上推下来,摔了个半死。
推人的那个,是内阁大学士孙友亮的孙子孙望贤。孙家出钱买了个替罪羊,让酒楼小厮背了锅。赵家不敢找孙家的麻烦,就扛着半死不活的赵鹏程,来朱家,强迫朱念慈马上出嫁。
他们原本就婚期在即,就算赵鹏程现在受伤,赵家顶着冲喜的名头,朱念慈也没道理不嫁。可是朱家心疼女儿,不愿意她一出嫁就守寡,拒绝了冲喜结婚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