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伤势渐愈

墨染凝视着信纸,心中五味杂陈。南煜瑾的背叛曾让他痛不欲生,但此刻,从字里行间读出的真诚与决绝,却让他有了一丝释怀。原来,南煜瑾也有着自己的苦衷与挣扎,他的背叛也许并非出于本意,亦或者,他并没有背叛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中。目光再次落在墨玉人像上,那断裂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无法挽回的过去。但墨染知道,无论过去如何,他都要向前看。南煜瑾的誓言,虽然让他感到一丝宽慰,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路,要靠自己去走。

水瑶不知何时已经退出去了,墨染望着窗外夜色中的点点星光,他明白,南煜瑾的背叛虽然给他带来了伤害,但也让他学会了成长与坚强。

“南煜瑾,你走吧,我不会再对你赶尽杀绝,”墨染在心中默默说道,“但愿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屋外,那锣鼓声愈发响亮,仿佛要穿透云层,直达天际。每一声鼓点都像是百姓心中的欢呼,激荡着乃木镇每一寸土地。水瑶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窗边,望着远处那热闹非凡的景象,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她轻轻转身,对屋内静坐的墨染说道:“你听到了吗?那是乃木镇的百姓在庆祝,恶霸刘镇朔终于被就地正法。你看他们多开心,这足以证明刘镇朔平日里究竟有多可恶。”

墨染微微点头,目光深邃,仿佛也在回味着这一路的艰辛与不易。他身上的伤口虽已包扎,但疼痛依旧隐隐传来。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下人匆匆走了进来,恭敬地禀报道:“大人,有人来访,说是找您的。”

墨染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在这个关键时刻,会是谁来找他呢?他轻轻抬手,示意下人将人带进来。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青木。

青木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墨染身上。当他看到墨染那缠满绷带、血迹斑斑的身体时,眼眶瞬间湿润了。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说道:“恩人,你才是我真正的恩人啊!若不是你带人斩杀了刘镇朔,我这辈子都别想报仇雪恨!”

墨染望着青木那满含感激与敬意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咳嗽一声,示意青木起身。青木却固执地跪着,继续说道:“恩人,你不知道,刘镇朔那恶霸逼得我家破人亡,我还得不得不为他做事。这次你斩杀了刘镇朔,我也大致猜到了你的身份。但请放心,我很聪明,绝不会点破。我只求余生能为你效劳,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墨染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自己此次出行的私宅管家与南煜瑾有往来,显然是个不可靠之人。而青木,虽然出身贫寒,但性情坚韧、为人忠厚,一路上也对他多有照应。从云瀚到乃木镇的路上,若不是青木暗中相助,他必定要受更多的苦。如今,青木主动请缨,愿意为他效劳,这无疑是上天赐予他的一个得力助手。

于是,墨染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青木,你起来吧。我答应你,让你暂时安顿在卫家。等我回云瀚的时候,再一起带你回去。”

青木闻言,激动得浑身颤抖。他连连磕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说完,他便起身出去了,一副迫不及待要去做事的模样。墨染望着青木那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与期待。他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有青木这样忠诚可靠的人在身边,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走得更远、更稳。

墨染的伤势颇为严重,肩上、背上以及腿上均留下了深深的剑痕,每一处都仿佛在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水瑶连续三日不眠不休地守在他的身旁,细心地为他换药、喂药,以及处理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然而水瑶不得不暂时离开,云瀚那边还有诸多事务需要她处理,于是,在确保了墨染的伤势已经稳定之后,水瑶带着一众暗卫,悄然离开了卫家。

云飞和心瑶原本应该随水瑶一同返回云瀚,临走心瑶却改了主意:“公子身边没有一个可心的人怎么行,还是我留下来照顾吧。”云飞见状,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声音坚定而有力:“陛下保重,剑心瑶愿留下照顾陛下,直至陛下完全康复,臣先回京复命。”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心瑶和墨染在这间简陋的营帐中,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

墨染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云飞和心瑶的忠诚,但自己身上的伤势并不轻,需要长时间的静养和恢复。而且,他更怕心瑶会再次提起旧情,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尴尬。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心瑶自那日起,便再也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感情的事情。她每天默默地进来送水送饭,清理杂物,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这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墨染的伤势也在逐渐好转。每天,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地恢复着力量。而心瑶,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不仅照顾得无微不至,还能不时来通传京里传来的消息。

西澜大都督果然暴毙,西澜国举国哀悼,不再骚扰云瀚边境,赵祎婳元气大伤,病的几乎下不了榻,但还是热衷于对朝堂事务指手画脚,剑云飞回去以后被降职罚俸,但赵祎婳手边已无人可用,只能让他继续掌管大内侍卫。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墨染来说,既漫长又短暂。漫长到足以让他忘记那些痛苦与绝望,短暂到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墨染能够自如地行走了,他站在卫家院子里,望着那片熟悉的天空,决心明日便启程回云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