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杰放下东西,洗手做菜。
棒球服被扫把棍子划破了三四厘米的豁口。
【媳妇儿,衣服破了。】
刘芳翻了个白眼,把扫把放回原处,书房那边狗子上蹿下跳的动静,别以为她没听见。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消消气哈,你就帮我缝一下吧~】
【好嘛~mua~媳妇儿你最好了~】
谁能想得到两百斤络腮胡子猛男撒娇功力这么嬲塞(nia sai,漂亮,厉害的意思)。
刘芳被按在墙上嘬住脸蛋亲了一口。
忍笑扭头,哼了一声不看他。
毛大杰好脾气得很,回家了他就是个面团,任媳妇捏圆搓扁。
脱了外套,他里头穿的那件秋衣就露出来,映着挂在墙上的节能灯,老肩巨猾。
肩头还有一颗已经冒出白点熟透了的大红痘痘。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领口越来越大,越来越垮,都垮成一字领了,他就是舍不得扔。
刘芳笑着笑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厨房没有一体灶台,就用木桌凑合着放了燃气灶,液化气罐里头气量很足,火哗地被点燃,蓝汪汪的。
毛大杰哼着稻香,一边挥动锅铲,一边摇头晃脑。
这会儿雨早停了,他伸手把右边的窗户打开,又扭开左手边的电扇,对着油烟吹。
力求不呛到客厅坐着的人。
【唉,这样的日子,其实也还行吧……】
刘芳把手放在肚子上,低着头,不知道又在想什么。
业主自发组织的业委会微信群又有新消息,邀请大家集结起来起诉开发商。
这事儿,刚爆雷那会儿,大家也干过。
不过,那家公司早就已经申请破产了,欠了一屁股烂账。
老总名下无房产无资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他的家人亲戚都不知道他的去向。
法院无法执行,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手机就搁在一边的凳子上,还是那个聊天窗口,未读消息99+。
已经狠狠失望过一回,今年,她不太想折腾了。
【妈,知道圆周长怎么求直径啊?用圆周长除以四吗?】
毛佳文拉开门探出个大脑袋,大声问。
【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