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个呼吸,它才原地蹦起来,扭头就跑,压根儿没想起来还有个崽儿没招呼上……
生死面前,无大事。
小命要紧!
小羊羔被两只身形与它差不太多的小花豹死死咬住脖子压在地上,一时半刻地,且死不了,但也没法儿逃,眼泪哗哗流。
(? _ ?)
因为羊妈妈的突然动作,附近的羊儿大多受了惊吓,也跟着跑远了,没有一只羊想起要点一点数。
无组织,无纪律。
头羊一边跑一边反刍,四条腿因为甩起来太突然,各跑各的,险些消化不良。
公豹子已经到了近前,它本以为这俩崽子会被羊群围攻,它只用跟在后面看热闹就行。
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还真叫俩崽子得了手。
它一下也没朝胖墩墩的小羊羔身上看,眼神游移不定,在两只几乎长得一毛一样的小花豹身上来来回回。
唔,一巴掌拍不死,可能需要动用牙齿。
这样残杀同类幼崽的事,它不是头一回干了。
它可不乐意当后爹。
即使愿意,豹子的凶兽血脉里也没有这个传统和先例。
况且,只要崽子在,母豹子为了保全崽儿,是断然不会接受新丈夫的。
除非崽儿成年,远离亲妈出去单过——
公豹子算过了,还需要半年到一年,它等不及,更忍不了。
眼下有两个选择,要么把崽儿逐出家门,要么它亲自动手把崽儿全宰了,二选一。
太阳还稳稳地挂在正中,空气中却隐隐散发着阴冷的寒意,是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两只陶醉于吸吮小羊羔血液的小花豹浑身一个哆嗦,愣愣地回头。
公豹子和小花豹的老二对上了眼——
一个凶狠。
一个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