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才闷闷说出“我可不是你心爱的女人。”
说话时羽淮安已经给她披好外套。
外套是工装领的,他尝试把她部分被领口遮挡住的头发拿出来,怕一下子都把头发拿出来会被拉链夹到,于是把头发分成几部分,小心翼翼地,直到它们如数垂至她肩上。
这会儿,沈珠圆才发现自己头发已经有一定的长度了。
这阵子烦心事较多,她都把去美发店剪短头发的事情给忘了。
羽淮安给她披外套做得远不及姚子健娴熟。
但他在很认真地做这件事。
而她还说了“我可不是你心爱的女人”没心没肺的话。
怎么想都不应该。
今天是情人节。
还有约十分钟时间,情人节就要过去了。
一个礼拜前,数十吨玫瑰被运送到了这条情定街,在园艺专家的妙手之下形成一眼望不到边的玫瑰花墙,头顶悬挂着各式各样象征爱情的标语、饰物,连沿街表演的艺人也穿上了粉色礼服,随处可见沉浸于二人世界的男女,他们窃窃私语,他们彼此拥抱,他们肆无忌惮接吻。
沈珠圆把爆米花放了回去,扯了扯羽淮安衣袖,呐呐问:“羽淮安,你想不想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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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淮安维持着正低头给她整理头发的姿势。
“不过,我刚刚吃了爆米花,爆米花是披萨味的,苏西姨妈说你不喜欢披萨,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那就改天再给你吻。”沈珠圆继续说道。
沈珠圆那番话还没完全结束,羽淮安至少在心里狂喊了十次以上的上帝。
上帝啊,他终于从沈珠圆口中听到了“羽淮安,你想不想吻我”。
羽淮安,你想不想吻我?
那还用说吗?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她那粉粉的,在说着话的纳入自己双唇之间,是每时每刻,光吻肯定是不够的,还得一遍遍撬开她牙齿去捕捉去纠缠,直到从她嘴角处发出细细的声线来、直到那细细的声线变得支离破碎。
把她吻得脸红红的,把她吻得脚都站不稳,把她吻得一副想看他又不敢看他的样子,把她吻到躲在了他背后,用额头顶着他的背,用软软的语气斥责他,用软软的语气警告他“不许你用那样的目光看我。”
是的,光是目光,他就可以做到怎么扒光她,一口一口地吃掉她,吃光她。
此时此刻。
羽淮安没能抬起头,也不敢。
不敢抬起头去看正问他要不要吻她的沈珠圆。
就深怕着,自己眼底的渴望会吓跑她。
沈珠圆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胆子可小了,特别是在男女亲密关系上,她会因为他留在她颈部上的草莓印而在大热天穿上高领衣服,一件不够还得再加上一件,又因酷热难当一个劲儿跟在他身后,时而气愤时而可怜兮兮说“羽淮安都怪你。”于是呢,他就一遍遍看着她,想从话说得磕磕巴巴的女孩身上找寻昨夜的那个她。
昨夜她乖巧得很,乖巧同时胆子也不小。
然而。
接下来,沈珠圆说出了番啼笑皆非的话。
什么?刚刚吃了爆米花,爆米花是披萨味的,苏西姨妈说你不喜欢披萨,如果你介意,那就改天。
这是来自二十九岁女人对男人说的话。
从说话内容乃至口吻都像极了一名球场售票员的好意:入场票还是有的,但位置不怎么好,要不,就等下场球赛再来。
嗯,动不动就躲在他外套里,躲到他背后的沈珠圆变成了现在这个没心没肺的沈珠圆。
甚至于,从沈珠圆说那番话的口吻可以窥见到“总之,是你不要位置不怎么好的票的,这和我没关系”的意思。
见鬼。
深呼出一口气,羽淮安抬起头来。
才问完要不要吻她的女人这会儿注意力已经回到那袋披萨味的爆米花上了。
问:爆米花很好吃吗?
“我觉得番茄味的好吃,我还是第一次吃到披萨味的爆米花。”她回答说。
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