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淑无奈地看了一眼拔也羿,俯下身去捡床榻下的瓷瓶。床榻下有些许灰尘,将手抻进床榻下却没有够到瓷瓶,只能再次低头去寻。
“庄少卿!”
宋灵淑的话打断了两人的扯皮,庄于淳一脸严肃地转身走来:“发现了什么!”
“你看这是什么。”宋灵淑掀开床榻下垂下的床单,指着床下一块黑糊糊的地板。
庄于淳趴下身,将头靠近床榻下,仔细观察着。
“床榻下只有这边是没有灰尘的,另外一边是有正常沉积的灰尘。”宋灵淑皱着眉,又指了指床下没有黑色糊点的另一边。
庄于淳用指捻了一点,再凑到鼻下闻了闻,蹙眉道:“这是厨房灶台边上的油渍,经年累月变得又黑又糊。”
“有人进入过房间,躲到了床榻之下?”
庄于淳点了点头:“能沾上这种油渍的只有去过厨房的小厮或丫鬟。”
宋灵淑拿回了瓷瓶,打开了瓷瓶闻了一下:“庄少卿,刚刚仵作有没有查验过这个药丸?”
“你是怀疑有人进入房间换了药?这个药仵作验过了,里面是加了麻黄。”
庄于淳紧接着又道:“依郑公子的死来看,也确实是过量服用致死。”
宋灵淑将瓷瓶的塞子塞回瓶口,面露疑惑:“如果郑公子的死没有人为干预,那为何会有人躲到他的床榻下,难道……”
庄于淳与宋灵淑对视了一眼:“是杀害湘月的杀手?”
“杀手假扮成乐坊的人最方便行事,而小厮和丫鬟平常都低着头,没人会去注意他们的长相。”宋灵淑缓缓分析道。
“我刚刚询问了月娘与拔也羿,他们出去半柱香就回来了,有可能杀手在慌忙之下躲进了房间。”
庄于淳的眼神里带着迷惑:“既然他已经假扮成了乐坊之人,那为何又要躲起来?”
“暂时不知,这只是我的猜测。”宋灵淑摊手,笑了笑。